“你得给我时间考虑这事,李婉,这是一件大事。”于传沉重说道。
“我知道,于总。我再去探探那边的口风,我们再商量。”李婉也感到难过,但内心想法坚定。她要推动这件事情的促成,这是能救诚润最好的办法。很多老板宁愿工厂死在自己手里也不愿意被其他公司整合,他们享受当老板的假象,实际业务上永远被人牵着鼻子走,个人的虚荣贪欲都会毁了一个实业。
挂了于传的电话,李婉又平复了会心情,点开通讯录输入“小王宝”,跳出了王观之的电话号码。这个备注是他们热恋的时候,她给他取的,后来一直没有改,她觉得他一直就是小王,有时候可爱得像个宝。现在,她点击编辑改成了“王观之”,然后拨出了号码。
王观之在接了李婉的电话之后,关了电脑走出书房慢慢下了楼。他走到玄关边不由站了会盯着门,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这样好像是专门在等李婉,便冷着脸转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伸手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电视画面在闪动,他根本看不进去,心里在想李婉找他会是什么事,越想越有点烦躁,短短几分钟,他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最后耐心那根弦在还没有见到李婉就先快绷断了。他想李婉真的是可恶,过去一两个月他们都没有联系,他已经快习惯了,她却又出现了,当他看到来电显示“婉婉宝”时,他有一瞬间错觉回到了他们热恋期。接起电话的瞬间,他就回到了现实,她的声音遥远冷漠,折磨他的神经。
李婉站在王观之家门口也做了会心理建设,她很怕看到他还是之前那种冷脸,他眼神里总有淡淡的轻视和质疑,还有他不自知的居高临下。即便她问心无愧,依旧受到了一些伤害。她的顽强成了固执和自我,无形地攻击着她的自我认知。但她依旧不会妥协,所以他们互相伤害。
站了几分钟之后,李婉抬手按了门铃,等待着门打开。当王观之打开门的时候,她抬眼看向他,说道:“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这话在王观之听来没毛病,但很不顺耳,他面无表情侧开了身,示意李婉进屋。
李婉进屋看到自己的拖鞋还在,忐忑的心情不由有一丝被安抚,她换着鞋又开口聊道:“你最近忙吗?王阿姨最近好像都在外旅游,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王观之转身的动作微滞,他听到李婉进门就提起王鹤,立马就猜到了她的来意,肯定是和她的工作有关。他冷冷看了眼李婉,说道:“你想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就自己问她。”
李婉碰了个软钉子,低头没有说话换好鞋往里走。
王观之没打算主动开口说话,他走进客厅就弯身拿起茶几上的电视遥控,他不是关电视而是开始换台。李婉枯站了会,见他半天选不好节目,上前说道:“我们可以谈一下吗?”
“我在听,你说。”王观之看了眼李婉,继续换台。
“可以把电视关了吗?你又不爱看电视。”李婉又说道。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王观之似笑非笑。
“王观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找你谈。”李婉抿嘴说道。
“是吗?是对你重要还是对我重要?”王观之终于停止换台,侧过头看李婉微笑问道。
李婉莫名有些心虚,放低了声音说道:“我不知道对你重不重要,但对我来说的确是很重要的事情。”
“干嘛,有求于我?”王观之漫不经心说出了这句话。
李婉一下扎心,良久没说话。她是求人的人,他是被求的人,他仿佛在提醒她,她在打自己的脸。李婉感到心里有什么被戳破了,她很难受但也在这一瞬间,她意识到门口那双拖鞋给她的是安抚原来也是软弱。她再度深呼吸转换思路,伸手夺过王观之手里的遥控器关了电视,说道:“是,我有求于你,你不就是想这样吗?所以麻烦你坐下,好好听我求你。”
王观之被抢走了遥控器愣了愣,他一向很容易就被李婉激怒,此刻也是,他看向李婉,眼神里有薄怒,而后他怒极反笑转身坐到沙发上,冷笑说道:“我想你求我?李婉,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李婉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弯身轻轻把遥控器放会茶几台面上,不去理会王观之的讽刺,说道:“我就占用你半个小时。”
王观之闻言掏出手机按了计时,丢在茶几上冷冷说道:“行,开始计时了,超时我就送客了。”
李婉被王观之的行为震惊了,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骂他的贱兮兮,慌忙开口说道:“我来是因为一斗的事情,我想让一斗收购诚润的部分生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