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硕大的屏风后绕出,抬眼便见应钧端坐在上方,手上握着书卷,正聚精会神地看着。
暖暖的烛光照在他的侧脸处,整个人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光,好似一张精心打磨过的画卷在眼前一点点展开。
她摸了摸鼻子,并没有想流鼻血的感觉,可是心脏却不太舒服,在胸腔里蹦跶个没完!
应钧知道她出来了,可是等了半天她依旧呆呆地站着,便放下书,道:“醒了?”
姜忆罗回过神,不自在地摸了摸脸,点点头:“多谢师尊将弟子安置在榻上。”
应钧打量了她两眼,轻轻“嗯”了一声,旋即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姜忆罗被先前那通乱了节奏的心跳弄得魂不守舍,她想回去缓缓,于是迟疑开口:“师尊,夜里看书对眼睛不好,不如早些休息?”
应钧重新放下书,目光直直盯着她,仿佛能看透她的想法。
姜忆罗低头看脚面,莫名心虚。
“那个,天色也不早了,师尊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弟子便先回去了。”
应钧:“回哪儿去?”
“嗯?”还能回哪儿去,姜忆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眼神中也带着几分迷茫。
“你不是要思过吗?”
“是、是啊。”姜忆罗结结巴巴回答着,总觉得哪儿不对,“弟子思过要一直待在这儿?”
应钧只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领会。
姜忆罗显然是领会到了,所以整个人都愣住了。
夜深人静,四下无人,她和貌美师尊共处一室,万一一个没把持住,日后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待自己如亲生女儿的师尊!
姜忆罗壮着胆子道:“师尊,这样怕是不妥。”
“何处不妥?”应钧不动声色。
“您和弟子虽是师徒,但终究那啥,万一外人嚼舌根,怕是不太好。”说着她唯恐应钧不高兴,又补充道,“弟子是知道您的,您老光风霁月,对弟子更是比亲生父母还慈爱,但是总有好事的人,所以,所以”
应钧听到后半句,微微闭上眼,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淡淡问道:“你担心于你名节有碍?”
姜忆罗只觉得这话问得完全不符合他往日的风格,按照她对他的了解,师尊这种时候应该告诉她,无碍,没有人敢议论,或者不怕,有师尊在。
不过她还是很快接了话,老老实实道:“弟子是怕于您名节有碍!”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觉得师尊肯定会让她回去。
怎料应钧睁开眼,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语气认真道:“无碍,为师不怕。”
姜忆罗:“”不对不对,这词不该用在这儿。
不等她从复杂的心理历程中走出来,应钧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她心态炸裂。
“不过你先前说得也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