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寒将沐长老推给一旁的另一位长老搀扶,自己则上前一步与迟衡对峙:“迟尊主,我天幽境原本怀着满满的诚意请您至此就是希望解开误会,而您不仅不配合,反而当着应钧尊主、徐尊主和我天幽境一众长老的面出手伤人,此举是否太过目中无人!”
“误会?”迟衡懒懒地扫了他一眼,显然是并不将他放在眼里,“本尊倒是不知道和你们天幽境有什么误会!”
江时寒强压着怒意道:“前两日十余名修士手持望月刀擅闯天幽境,抓走了我师妹顾诗茵和应钧尊主的爱徒,迟尊主对此事可知情?”
迟衡这回倒是收起了那副慵懒的模样,冲着应钧勾了勾唇道:“应钧尊主的爱徒啊?”
应钧见他笑成这样,眉头倏然陇起,心中的不安开始加重:“迟衡,莫要触碰本尊的底线。”
浓浓的警告声响起,除了迟衡之外,所有人都以为应钧这话是因为江时寒刚刚的一番话,只有迟衡知道,这个万事不上心的人是在警告自己别动他的心尖尖儿。
可是,怎么办呢,别说他就喜欢看应钧着急上火,就算是不为了看热闹,他也容不下廖氏的人活在这世上更不用说给他当嫂呸,别活就对了。
想到这儿,迟衡低笑出声:“我这人一向最喜欢反其道而行之,越不让我干什么,我就越想干什么,这可怎么办?”
众人看着他这副恨得人牙痒痒的模样,不约而同地想:怎么办?就是欠收拾!
迟衡往应钧捏紧的拳头上扫了一眼,脸上笑容更盛,环视周围众人,最终将目光落在江时寒身上:“本尊虽然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将主意打到本尊身上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江时寒脸色阴沉地看着他,正欲说话,却听迟衡又道:“不过,如今闲着也是闲着,本尊倒是很期待你的把戏。”
江时寒沉声道:“迟尊主请慎言!”
迟衡冷哼一声,张开手,大乘期修士强横霸道的罡气瞬间冲向四周,有人被罡气冲翻,有人被直接扫了出去,江时寒虽然立刻出手抵御,但仍就无济于事,鲜血顺着唇边滴落,而他周围设下的护体结界支撑不住直接碎开。
徐阳秋当即出手护住众人,怎料迟衡的目标本就不是这些人,他直接翻手一挥,撑殿的八根大柱咔咔裂开,紧接着天幽境屹立数千年不倒的乾阳殿开始摇晃。
众人脸色大变之际,迟衡已经大笑着扬长而去,事关生死,大家顾不得其他,争先恐后逃离大殿,当最后一人后脚迈出之时,古老的大殿瞬间倒塌化为一片废墟。
这一刻,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但是愤怒却达到了顶点,于是一场关于天幽境和北冥渊的恩怨就此展开。
江时寒原本想劝说应钧和徐阳秋,结果不待他张口,两人便主动伸出援手。江时寒心中欣喜的同时,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事情似乎太过顺利。
可惜,容不得他多想,背后似乎有一只大手推着他不断往前。
夜里,一个从头到脚皆覆着灰袍的人影极快闪过,掩于夜色,极快地跃下天幽境主峰,大块岩石快速从他身侧划过,大约来到山体半山腰处,下降的动作一顿,随即踩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他四下看了几眼,确定无人跟踪,这才伸手在山体一阵摸索,随后在某处一按,面前缓缓现出一个山洞。
黑黝黝的洞口只有一米半,需要猫着身子才能进去,灰袍人迈步前又回身看了看,再次确认一番,这才弯腰入内,随着身后的山体重新合拢,洞内越发漆黑。
但是灰袍人却极为熟悉地迈步绕过机关陷阱,又行十几米后,面前地山洞陡然开口,四周墙壁挂着火把,十几名黑衣人面带青铜獠牙面具一动不动地站着,在漆黑的洞里显得异常诡异。
其中一人迎上来,恭敬地朝他拱了拱手。
“人怎么样了?”灰袍人纵使全身皆被包裹得十分严实,但是阴冷狠戾依旧隐隐透出。
那人恭敬回禀:“回少主,为了防止她惹出乱子,属下又给她喂了些mí • yào,人一直昏睡着。”
“谁让你给她喂mí • yào的!”灰袍人的戾气瞬间暴涨,“蠢货,我要取其血为用,你给她喂mí • yào,那她的血还怎么用!”
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求饶:“少主息怒,都是属下思虑不周,是属下蠢,求您饶过属下这次吧。”
灰袍人环视四周,过了许久,戾气慢慢散去,伸手将人扶起,还贴心地替他拍了拍身上地灰尘,温声道:“瞧把你吓的,我当然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只是一时情急,你也别放在心上。”
他的语气、动作明明都温和了不少,可被扶着的那人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隐约能听见他的牙齿上下打颤发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