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是我的家事。”tobby面无表情,却收回了尖锐的注视,“请您回答,先生。否则,roberta家族将不得不采取商业形式上的抗议。”
“莫非不是威胁吗?”亚伦西斯平静地反问,“不过,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所谓的威胁呢……而且,您舍得让annabelle小姐再一次伤心吗?”
“那么,你是不打算答应了?”tobby对上了那双银灰色的眼——习惯性的微笑使它看起来永远温柔多情,深处却暗藏着冷漠。
“哦,我没有这么说哦……”亚伦西斯望着对方肃然的表情,忽然起了玩心,他一手搭上矮桌,半支起身子,另一手轻放在对方的肩上,半俯下身,在对方的耳边微笑着开口,对着身体瞬时绷紧的少年提议,“……或者,用您来交换,如何?”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亚伦西斯每每想起这个少年,脑海中最先浮现的,总是他那时略显僵硬的表情——诧异的时候微张着嘴,急速偏头时银灰色的发丝垂在耳畔,一向出色优雅的容颜忽然显出几分可爱。
是太过惊讶了么?直到他故意轻挑地执起少年的手落下一吻,随后悠哉自在地离开房间,身后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让他好生失望。
“……好久不见,anna。”
“你是……”少女的表情带着迷蒙,辨认了片刻后恍然大悟,“卡兰登先生!”她匆匆地从座位上站起,满面通红地鞠躬,“对不起……我记性很差。”
“唉?没事。”亚伦西斯微笑,很自然地在她对面落座。
几乎有十几年没见了,女孩看起来成熟了很多,银灰色的短发蓬松地搭在肩上,为她添了一丝活泼感。倒是她的表情一如既往容易羞涩,还是隐隐带着一丝仓惶。不过,如果像她未发现自己,只是独自静默地思考时,神色间倒是有几分她哥哥的样子。
——所以说,tobby·roberta真是世界上最不会做好哥哥的哥哥了。
这些年,他们无论是以合作方或是对手的形式,倒是有过几次见面。那个少年脸上仪式般的笑逐渐被外露的冷淡所取代,愈发让人看不出心思。
都变了呀……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五年级时,gellert因为使用黑魔法近乎炸了大半个校园而被开除。金发少年无所谓地在宿舍打包行李,一边将崇拜者的信件礼物转移到室友的床上,毫无兴趣。
“gellert。”亚伦西斯喊了一声,在对方准备离开时伸手拦住了他。
“怎么了?”金发少年望着他,微微挑眉,“有大事?”
叹了口气,亚伦西斯半屈膝向这个少年行了臣服礼:“这算是大事么?”
“你是认真的吗,亚伦?”gellert的嗓音里没有惊讶,倒是有打趣的意味。
“……我会负责学校董事会的工作,直到您归来。”
“好啊,那就交给你了。”gellert笑眯眯地回答,推门离开了。
……这家名为“罗兰德2”的酒吧有极大的落地窗,桌椅全是上等的紫栗木打造,水晶的垂帘闪着莹莹的纹路,变换着色彩。如果喜欢,客人也可以选择在露天的座位用餐。即使是在局势紧张的法国,“罗兰德”所在的街区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和平中介区之一。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这家法国上流社会极为出名的酒吧,曾经是卡兰登的产业。
更少有人知道,这里是“圣徒”情报获取的暗途之一。十二门徒之一的卡伦·路科威特负责的是对外情报,很早便以另一处产业交换了“罗兰德”酒吧。
当然,亚伦西斯还是很喜欢光临这个按照他心意落成的休闲之地。所以,会在这种局势下遇见实际上被tobby·roberta秘密保护的annabelle,还是有些意外的。
不过既然遇到了……
“anna,最近过得如何?”姿势随意地向侍者点了一杯红茶,亚伦西斯微笑着轻啜一口,想到了“圣徒”最新呈上的情报正与眼前的少女有关,开始不着痕迹地套话。
——结果不出所料,这个女孩对于家族的事务一概不明,倒是对tobby的畏惧心一如从前。还有,她提到了alb·dubledore。
alb·dubledore,算是久闻大名。托gloria·taylor的福,十二门徒至少有一半有意无意间都充分掌握了这个得到了主人青眼的少年一生大事记。
……如果没有意外,tobby已经同意了联合。
还有,月光草?前一段时间就听说法国的抵抗方在寻找对付阴尸的办法,看来是有眉目了。不过既然会用到月光草,又要大面积压制阴尸部队,想来也只有通过魔法阵了……这可是脆弱无比的东西呀……不是他说,布斯巴顿的决斗课程其实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