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苇面不改色地喝了口水,把内心那点怜悯一起咽了回去,才缓缓开口:“其他的球场都怎么样了?”
这个问法就明显不仅包括了比分,更为重要的是场上现在的倾向,黑尾摸着下巴思考了几秒,然后才慢悠悠地一个个点过去。
“男子b场打得很温吞,大概是双方都还有余力地互相试探的感觉,两边攻手都扣不死,拖到现在才结束第一局,目前还在休息时间。女子a场倒是干净,那个一米八的女生一个人拿了半场的分——身高优势真是可怕。”
如此事不关己地感慨了一句,同样身高傲视群雄的黑发少年挪开目光,朝斜对面的最后一个球场投去:“至于女子b场……”
他顿了顿,那张处处透着不怀好意气息的坏人脸上,就慢慢地扯开一个越发显得欠揍的笑。
“——要去看看吗?”
几个字落地,赤苇京治感觉自己的眼皮跳了一下。
关于眼皮跳这种非主观掌控的面部神经无意识抽搐,有人脑洞宽广地称之为吉兆,也有人保持理智地心怀警惕,但无论如何在世人的牵强附会下,总归会和预兆这一词拉拉扯扯牵扯不清。
就比如现在。
青木风见站在发球线后,单手转了转手上的排球。
从实际意义上考虑,这场比赛里她其实并不算个强力的发球员,骤然提高的打点让本身比起威力更注重控制力的发球变得分外难以掌控,事实上这一场光她发球出界就白白丢掉了两分,此刻在比赛终盘再次拿到发球权,要说一点都感觉不到心理压力那是痴人说梦。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将球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