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来说,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就此沉寂下去,也不甘心就此被驱逐出球场。这种情绪折磨得我不得安宁,连参看女排训练都开始变成一件苦差。
时到今日我依然不清楚他们的名字,但无疑都是将排球放在心上珍视的对象。他们所讨论的高中联赛,讨论对新晋队员的挑选,都是这一年以来我无比熟稔的话题——但那一刻我发现了。
我可能,再也不被允许去思考这样的问题。
中学生排球的赛制一向是车轮战,那么以我的体质,注定无法成为稳定的首发。即使我愿意用自己的安全作为交换,可能校方也不会同意这样的风险。同样的尴尬也发生在我毕业后的道路上——即使搭上所有的努力,无论我能传出多么精妙的传球,都不会有一个职业队伍愿意接受随时可能倒在赛场上的二传手。
坦白来说,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就此沉寂下去,也不甘心就此被驱逐出球场。这种情绪折磨得我不得安宁,连参看女排训练都开始变成一件苦差。
因为我嫉妒。我克制不住地嫉妒她们可能拥有的未来,这种感情甚至牵连到了并非同一社团的后辈身上,最后连男排的体育馆都变成了我想回避的地点。这样的精神状态不可能不被教练察觉,于是两位执教谈过之后,我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社团。
……然后加入了地区青训队,以见习的身份。
就当作是毕业礼物。谷口监督说。
小早川曾跟我说整个日本中学排球界没有谷口监督不认识的人,现在想来可能是真的。青训队的气氛比起社团更加严肃,但也许更适合现在的我。没有需要我出赛的场合,我得以这种无穷无尽的单调练习,一眼看不到头的基础训练,和出战过世界级比赛的前辈之间深不可测的实力差距来让我暂时专注在排球本身上,而不是那些遥不可及的未来。
毕竟我除了专注以外,已经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