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前辈们怎么看。”
青木率先开口,连日的疲惫让她连表情都欠奉,语气也多了些独断:“但我认为从球队的立场来讲,东峰前辈或许可以用影山日向组合来替代,西谷君却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如果他真的决定这样处理,那么留给我们的选择只有强行把东峰前辈拉回社团。”
这气魄惊人,菅原和泽村面面相觑,然后由前者代表发言:“具体是怎么做?”
“字面意义,”青木面无表情地回,“请两位学长把他绑架来体育馆。”
“……啊?”
“我会请武田老师适当找个学校来当练习赛的对手,”忽视前辈呆滞的神情,青木接着解释,“运气好的话本周末就能举行,只要两位强行压着东峰前辈过来,我们完全可以用人手不足做借口请他当外援,这样无论如何对西谷君有个交代。即使有什么话也可以到时候摊开来当面说,总比一直被躲着要好——如果东峰前辈实在不愿,我至少还有个杀手锏。”
菅原忍不住冒出些不好的预感:“就是说?”
“如果我没记错。”
青木风见将会议记录本合上,语气冷冽,有破釜沉舟的意味。
“——东峰前辈好像有点怕我。”
古往今来,能把恐吓行为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怕是不多,菅原脸上的笑里顿时熬了一锅黄连,只眼下能用的手段基本用尽,不做到极致也是不会甘心。几人商讨一回,觉得实在另无他法,到底东峰的性格天然不善争执,若被强行拉进球场,就算有所抗议也必定拧不过青木的强硬,这样一来,倒也算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章程基本敲定,只等青木和武田商量出行动日期,四人纷纷从地板上站起来各作准备,青木许是坐得久了些,刚站起身便觉得眼前一黑。
“……青木?!”
一秒后视野恢复,眼前出现了菅原略带紧张的脸,手臂被他支撑着,好歹没有倒下。只是这响动还是过大,已经走到门口的泽村和清水纷纷回头朝她看来,眉目间不乏担忧,青木按着依然有些昏沉的大脑,抬起头朝他们勉强地笑笑。
“没事。”
平衡感回归身体,她谢过菅原的援手,靠自己站定:“可能有点低血糖,我去校医室要点葡萄糖冲剂就好。”
这话半真半假,自己的情况自己最为清楚,需要的无非是休息和睡眠。青木在医务室要了点糖浆,又将情况含糊其辞地讲明,但好在病例通知书白纸黑字,心脏病人不能劳累又是举世公理,于是校医的假条取得的顺利。她花了一下午在医务室补眠,等到最后一遍放学铃响起,终于睁开了眼睛。
也许是为了保证她的睡眠,校医体贴地熄了灯,室内昏暗的采光一时剥离了正确的时间感,她对着天花板发了几分钟的呆,说起来,身体的疲惫感并未全部消除,但比起中午的时候已经好了许多,何况还有代表队的集训在等,不是接着躺下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