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瞳孔微缩,兴奋一瞬间占据她脑海,真相触手可得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应春兰捂紧外套,生怕露出里面的护士服。
黎清双手交握,微微前倾:“姐,谢谢你今天能来见我。我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
“我仍然记得,你母亲在生育前和生育后都情绪激动,每天不停地吵着要自我了结。”
黎清点了点头,复问道:“冒昧问您一句,您是如何在这么多年后依旧记得我母亲的?”
“当年……”
应春兰陷入了回忆。
当年她还是年轻软弱的新助产士,十二月底,病房进入了一位新产妇。
那个女人是她前半生见过最美的人,然而眉宇间全是忧愁,脾气古怪,总是空洞凶狠地盯着窗外。
同事怀疑她的性格会得产后抑郁,她认同。
直到有一天,那个女人站在窗前,意图跳下去。
被拦下后,她在床上又哭又闹,不停嘶吼。
主治医生询问,她的家属在不在?
应春兰看着病例上面的名字,刘曼。
“刘曼家属在不在?”
主治医生重复了五六遍,依旧无人应答,应春兰看了一眼为她签字的人名:黎阳辉。
她心头一颤,这可是大人物。
只是,素来关注新闻的她,从未见到过黎阳辉结婚的报道。
黎阳辉从未来过病房,除了将刘曼送进来的那天。
待产前,应春兰特别关注了刘曼的情绪情况,依旧是那样疯疯癫癫。
一月初,刘曼待产,主治医生叫黎阳辉他来签字。
那天,她终于第二次见到了黎阳辉,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女人。
她印象很深,那时刘曼嗤了一声,说:“她不应该来这人间的。”
“希望她别和我落得一样的下场。”
“清清白白就好。”
于是应春兰记住了她的女儿叫清。
黎清。
后来应春兰去负责别的病房,某天医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她急忙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