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是个皮比城墙厚的无赖,整天嘴里跑火车,没有个正经的样子。沈音音从顾沉身上切入,即便是软磨硬泡,也不会有效果。
秦妄言混迹商场,城府极深,沈音音更不可能从秦妄言嘴里,撬出真相来。
如今,许星愿被沈音音揭穿了她说了谎,许星愿已经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星愿,我知道,你们说的是善意的谎言。
这么多人一起骗我,连我二哥,连般若、寒崽,都默许了把我蒙在鼓里,你们对我隐瞒的事,我知道了,肯定比不知道,来的更痛苦难受。
可是……我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活在你们的保护之下,我现在这种无忧无虑的状态,分明是虚假的!”
“音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许星愿一道歉,就像闸门开启,眼泪溃堤了。
清澈的泪水沿着她的脸颊,流淌而下。
许星愿的容颜素净,不染纤尘,她经常做手术,戴口罩,出于职业习惯,许星愿每天都是素面朝天的。
高脚杯中的血腥玛丽,已经被她喝光了,她的脸颊绯红,滚烫的泪水流淌而下,在尖而小巧的下巴处汇聚,又不断滴落在她面前的玻璃杯里。
许星愿只不断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她说对不起,不仅是对沈音音的隐瞒而感到愧疚,……
她说对不起,是没有救回小金鱼,那日她和沈辞在手术室里,对小金鱼抢救了近三个小时,最终也没能挽回小金鱼的性命。
而沈音音对自己失去女儿这事,全然不知。
沈音音起身下了椅子,她拿着纸巾给许星愿擦着眼泪。
“啊!”
不远处传来一道惨叫声。
沈音音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到卡座上的,几个喝的醉醺醺的华裔男子,放下手中的空杯后,又拿起一支装着红酒的高脚杯。
那名男子,把手中的红酒泼向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背对着沈音音,使得沈音音没注意到,她已经满脸都是红酒了。
女人穿的清凉,被泼了红酒,男人色眯眯的目光,就在她的胸口处流连。
“唱啊!继续给我唱!这些钱,你到底还要不要!”
男人抓出大把的钱来,丢在茶几上,被迎头泼了两杯酒的女人,抱着吉他,她颤抖的指尖波动吉他,又开始演奏起来,伴随着乐声,她朗朗的歌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