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为这样的男人动感情,她这样不是斯德哥尔摩,是什么呢?
可现在,这个男人已经不在了。
她没了恨的对象,恨意就这么被过眼云烟给吹散了。
恨没了,剩下的是曾经偷偷隐藏起来,让人难以启齿的情愫。
沈音音把青瓷罐重新盖上。
她缓缓俯下身,把自己的脑袋枕在黑檀木的木盒上。
就这样,近距离的接触那个男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
秦家这么快就火化了秦妄言的遗骸,是他的遗骸,已经到了难以再保存七日的地步,还是为了别的目的?
沈音音侧躺在棺木里,手里抓着秦妄言的衣服。
她闭上眼睛,眼泪顺着黑檀木木盒的花纹,蜿蜒流淌。
棺木内的冷气席卷全身,她便把男人的衣服盖在自己身上。
忽的,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雪白的灯光垂直跌落,照亮了她手腕上,紫檀木佛珠手串上的暗纹。
她转动着紫檀木手串,其中有两颗佛珠上面,刻着“念、妄”两个字。
“念,妄。”
沈音音喃喃出声。
不应该是念晚吗?
怎么会是念妄?
念妄,是想念秦妄言的意思吗?
她记起,老太太让秦妄言给她取个名字,男人拿起笔,就在纸上写下,“秦念晚”这三个字。
老太太看到秦妄言给她取了“秦”姓,就叫道,“怎么跟你一个姓,这想什么话!”
这个名字代表着,她是秦妄言的所属物,成为那个男人的妻子开始,她就被打上了秦妄言的标记。
沈音音伸出手,触摸手腕上的紫檀木佛珠。
每一个佛珠,都被鲜血浸染成了深红色,连“念妄”这两个字,都透出了暗红的色泽。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戴着佛珠手串的那只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
情爱若成了一桩悲剧,必将以死来句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