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没有发现她的变化,继续开口,
“对,是姓周。不过我和他也不一定会真的在一起,我们之间有很大的差异,理解彼此很难。”
魏雪如深呼吸,嘴里呵出的热气氤氲到玻璃上,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
“我对这个姓氏印象不好,”
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不过不能一概而论,小蔓,妈妈很开心你能跨出第一步,无论结果如何,你要试着打开心扉,去感受和体验爱情的滋味,纠结半天,还不如放手去爱。”
林蔓勉强笑了笑,她不愿魏雪如担心太多,也不习惯把任何事都通通交代出来,
“嗯,妈妈您放心,我会努力的。”
狱警忽然上前提醒,
“魏雪如,你的探监时间已到。”
魏雪如握着话筒,
“半小时好快,转眼就到了。小蔓,好好照顾自己,不用经常来看我。”
林蔓点点头。
魏雪如离开前再次想起那个姓氏,忧心忡忡地看了女儿一眼。
…
离开拘留所,林蔓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她分辨不清此时的难过是因为思念母亲,还是思念那个人。
周容止最擅长的就是悄无声息地做些打在你心窝上的事,当你无意中发现后,内心便会因为他不停泛起涟漪。
沈月淮的案子顺利画上句号。
林蔓为律所里连续加班一周的员工放了半天假。
不习惯这么早回家,却发现偌大的城市里,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很快驶入城内,她将车子泊在正在修缮的东水门大桥上,这里人迹罕至,更没有车开进来,很适合暂时找下静静。
林蔓打开储物盒寻找烟,
旋即,
一个牛皮纸袋从里面掉落。
她差点忘了,这是是紫金华府的钥匙和过户手续,放在车里本来是想找机会还给周容止,不料两人一直都没见面,就不了了之了。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真会挑时候啊。
林蔓略过那个扎眼的牛皮纸袋,把烟揣入大衣口袋熄火下车。
在桥上站了不到一会,全身上下就落满雪花,从车玻璃上投出的倒影里,林蔓看到自己被雪染白的发。
那天在太子道滑雪场,因为同他淋了一场雪,她眼眶红了。或许那时候就有预感,自己和周容止远远走不到白头,才会在当下如此感伤。
林蔓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手挡住寒风,咬着烟蒂狠狠嘬了一大口。
无奈烟被染上水汽,完全点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