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诗经》写到《鹊桥仙》,再到《凤求凰情歌》。
在他润物细无声的攻略下,我终于被感动了,一次演出结束后主动与他打了个招呼。
这声招呼也是我们感情的开端。
接下来的半年,他一掷万金,包下剧团所有场次,我为他演了无数场戏,《情探》、《碧玉簪》、《玉堂春》…
角色大多是痴情女子,对待爱情忠贞不渝,不离不弃。我无数次看到他在台下为我动容,郎情妾意,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偌大的城市里,遍布我们幸福美好的回忆。他会抛下司机,亲自开几小时的车,带我去看水光潋滟,山色空蒙。
记忆最深的是有一次我演出到深夜,随口对他了句想吃西市那家红油抄手,他绕路为我送过来,却突然遇上停电。于是独自拎着宵夜,爬了12层楼上来。
剧团里人人艳羡,都说我前世修得好,才能遇见他这般温文儒雅,体贴入微的痴情男子。
那时我太单纯,完全不懂什么门第悬殊。只感觉自己每天都泡在蜜罐里,只要想起周仁章,心底都会止不住溢出甜蜜。我甚至开始憧憬未来的生活:与他结婚生子,相濡以沫到老。”
事至今日,在魏雪如描述自己与周仁章过去的甜蜜往事时,她的眸底都会闪闪发光,林蔓也曾在周容止眼眸中看到相似的光芒。
可那又如何呢?
慧极必伤,深情不寿。
自古情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即殇。
林蔓隔窗望向母亲,眼神里充满怜惜,
“可惜好景不长。住到公寓后不到一年时间,一向清闲的周仁章忽然变得特别忙。他给我说家里生意出现了些问题,需要全国各地奔走出差。
开始我对他没有丝毫怀疑,因为他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会打电话过来,他说在北上看到的冰川是我,南下偶遇的极光也是我,没有我,生无可喜。
听他这样说,我无比心疼,又无能为力,只能日复一日的坐在家里等他。
开始我们之间的联系还很频繁。
有一次他整整消失了2个月,我用尽一切办法都没能找到他,那次我才真正意识到,对这个与自己谈了两年恋爱的人竟然一无所知。
我没见过他的家人朋友,也不知道他具体是干什么的。其实这些问题我若穷尽心思,也能问到。
只是我不愿让从前的同事朋友看笑话,她们都觉得我过得很幸福,试问一个真正幸福的女人,又怎么会对自己的恋人一无所知呢?
所以我选择在家里等他,我也相信他不会骗我,一定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耽搁了。
…
周仁章消失的第三个月。
那天下着小雨,我正躺在沙发上午睡,恍恍惚惚听见敲门声。
我以为他终于回来了,兴冲冲地跑去开门,激动得连鞋都忘了穿。
可是打开门却看到一个顶着大肚子的女人,她很漂亮,浑身气度雍容华贵,可在我印象里却不记得认识她。
后来那个女人告诉我,她是周仁章的老婆,她已经怀孕9个月了!在他们婚后的3年时间里,她发现周仁章就是个表里不一的花花公子,他在外面有无数个女人无数段露水情缘,而自己是她上门找的第4个人!”
第100章报复
林蔓知道找上门的女人,正是周容止的生母。
穿着囚服的魏雪如恍若一抹靛蓝色的剪影,与天窗照进来的白光相融。
提到这一段时,她眼底残存的光被无边无际的黯淡取代。
林蔓心疼她,更怜悯自己。
母女俩纷纷在不同时期落入周氏父子精心设计的风月陷阱里,如此荒诞无稽的剧情恐怕连小说都编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