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又想起项链是他握着自己的手从某个尴尬部位里掏出来的,于是恼羞成怒拍打他胸口,
“周容止,你这个流氓!”
他含笑着说,我承认。
手指把玩着上面的古董祖母绿钻石,
“下次不准随意扔掉了。”
项链的流苏衔接处有些凹陷,是林蔓那次硬扯留下的,破了个缺口,他眸光沉了沉,
“这是她留给我最后一丝念想,我只希望能戴在最爱的人身上。”
林蔓其实很想问他,那你可以放下过去那段往事和仇恨吗,因为魏雪如也是自己最后的牵挂,最后的念想。
可她终究没有勇气开口。
周容止指腹温柔地流连在她脸颊两侧窄窄的骨骼间,
“小蔓,马上就要到你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林蔓伸手将掌心贴在他心脏,
“我什么都不缺,只想要你真正爱我,什么杂质都不掺杂,只是简单的爱我。”
周容止呼吸有几秒的凝滞,
“难道现在不是吗?”
林蔓反问他是吗?
周容止睨着她,
“小蔓,我们身处于复杂的世界里,任何事情都不会如想象般纤尘不染。可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你感受到我有多爱你,我必定就有多爱你,爱是假装不出来的。”
他说过的情话太多,真真假假无法分辨。
林蔓终究被他搅得心头一颤,恍若细碎的石头,凝聚成一团汹涌澎湃的泥石流,轰然滚落,所经之处席卷八荒,它无法将她覆盖,却悄然焚起一场大火。
在冰火两重天的极度折磨中,
林蔓不知何时早已失魂落魄。
…
第三日,陈松没有亲自现身,但却让人把那个针孔摄录机送到林蔓手中。
送东西的人刚走,电话就追打过来。
“喂,”
林蔓接起电话,指骨不由得攥紧话筒,
陈松直抒胸臆,
“林律师,其实完成这件事很简单,你只需在周容止与纪赢舟密谈的时候,把它安在旁边任何物体上即可。”
林蔓迟疑,
“我还没决定好。”
陈松再次怂恿,
“林律师,情字头上一把刀,女人感性,不及男人的铠甲坚硬,是受不了这一刀的。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狱中的母亲考虑,难道真要一辈子受制于那个恶魔?”
林蔓冷冷回应,
“我只能试试,看有没有机会。”
陈松笑逐颜开,
“等你好消息。”
挂断电话,林蔓心烦意乱地抽了整整大半包烟,她望着空气里升腾的烟雾,失神了很久。
女人心里往往住了个渴望爱情的魔,将风月、情爱、期许全都糅合在欲望中,无法自控地走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