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改写乾坤,周容止费尽心机苦苦挣扎到临门一脚,这一路将面临的腥风血雨无法想象。
“降舱门,卸货!”
周容止一声令下,帐篷埋伏的马仔纷纷跑出来,包围了整个码头。缆绳卡在潜艇的尾端,自下而上闭合了排水孔,弹簧推搪崩裂的双气伐舱门,闷顿几秒呼哧后,蒸汽像瓢泼大雨般席卷了一丈长的船底,江水呈零散的半弧形激凸,靠岸的甲板泛滥成灾。
一望无际的广阔码头烟波浩渺,瘴气沸腾,目光所及之处,成百上千的铁皮箱歪歪扭扭的排成一个盘龙阵,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的侵占了每一寸土地,有条不紊地押运至仓库。
所有货物一小时卸完,周容止下面的马仔全数出动,整个码头乌泱泱遮天蔽月,澎湃的冲击使得潜艇几乎翻覆。
“叔,我们现在出发攻苏家吗?”
周容止迈下礁石,迎着猛烈的风口蜷缩右手,以此抵挡劲风的扑灭,他慢条斯理焚起一支烟,
“不急,等一个人。”
他默不作声一口口吸着手中的烟蒂,薄唇间的烟雾仿佛吞吐不完,一缕缕湮没在江面。
话音落下没多久,码头三重闸门毫无征兆地打开,柱状的凌冽强光不断摇曳闪烁着,直逼码头深处的沙岸。
青也不由得抬手覆住眼皮,此起彼伏的急刹车划破苍穹,在不断咆哮的江岸尖锐嘶鸣,在月色与路灯交织的黯淡光影下,他认出是纪赢舟的军车。
越过第一重门,停了两辆。
越过第二重门,又停下两辆。
仅剩为首的一辆防弹军用奥迪驶入第三重门,车速慢慢增加,轮胎摩擦着沙砾,一马平川溅起四海黄沙,深沉如墨的江面巍峨耸立,车头穿越尘埃,缓缓停在周容止身前。
“周先生,合作愉快。”
纪赢舟铿锵洪亮的声音响起。
周容止漫不经心摆弄着指间的扳指,
纪赢舟眼神讳莫如深,
“博古鉴今,想不到周先生也是个文雅之士。”
他对身边的警卫员使了个眼色,警卫员立刻对周容止附耳,
“周先生,今晚苏家后台分身乏术,您大可放心扫荡他们所有场子,人,您看着办,今夜渝城的大门,为周先生而开。”
周容止听罢,戴正滑出骨节的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