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为什么不能帮着成长?这能算是成长?一时的气运昌盛又能如何?
花满楼没有焦距的眼睛猛地一亮,手指敲击着桌子,略带几分迟疑的问:
“你说,这西域……是一方独大好,还是三足鼎立好?”
嗯,怎么这么问?春雨侧目看了看花满楼,见他满脸思索,神色立马也越发严肃了起来,思考了几秒才回答道:
“那要看从谁的角度来看,若是一教之主,那权势这东西,自然是越大越好。可若是从朝廷这边看,自然是三足鼎立更妥当些。这样西域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了,而西域稳了,那边军这边压力自然也就轻省了,朝廷也不用时刻警惕了。咦,你的意思是,西方魔教这是为了麻痹朝廷?他想干什么?”
春雨或许对这个综武的世界不是认识太深刻,可知识面、眼界却是不缺的,花满楼不过是那么一点,她立马就接收良好的明白了关键。
花满楼心下为春雨这反应赞叹,同时顺着两人话赶话的分析,提出了他心里刚刚浮现出的猜测。
“他未必是想干什么。或许只是让朝廷死盯着盯犯了,不想六扇门动不动就过去查探,所以索性扶持起两个别的不如他,又能随时监控的势力。或者他麻痹的不是朝廷,许是其他将他看成庞然大物,时不时关注他的势力,想暂时退出众人视线。”
“可这不像是玉罗刹的性子能干的事儿啊!就他,一个能独自建立西方魔教,并一手拓展到如此地步的强势人,能介意朝廷的瞩目?介意别人的关注?按说该是希望人人怕他,说起他就瑟瑟发抖,不敢直视才是吧。”
“是不像,可若是他有什么事儿想做呢?若是他需要有一段偃旗息鼓,不引人瞩目的时间做点别的安排呢?不过是加把劲就能打压下去的邻居,强势的人自然不怕他们一时的嚣张。”
花满楼心下已经有了一点想头,他想到的是玉罗刹在开山立宗时,亲手订下一条天魔玉律:「我百年之年,将罗刹牌传给谁,谁就是本教继任教主,若有人抗命不服,千刀万剐,毒蚁分尸,死后也必将永下地狱,万劫不复。」
这条命令当初虽并未大肆传扬,可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他记得,当初似乎还有人取笑,说是一个教主接任而已,说的好像玉罗刹真成了罗刹鬼王,能号令生死一样,太过了些,玉罗刹太嚣张云云。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儿?好像二十年前?这么算的话,玉罗刹……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吧。即使本就是武功卓绝的人物,寿元比寻常人等更悠长些,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想定下继承人,为自己一手创办的教派铺垫接下来的路,那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他这一出出的,是为了这个?想借着避开众人视线的时间,为这事儿布局?
花满楼觉得他似乎把我到了玉罗刹的心思,忙将自己的猜测说给春雨听,想听听这个能和他有商有量的朋友的意见。
春雨……她能有什么意见?她就顾着眼睛发直了。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知道好些剧情啊,即使有些细节不怎么能确定,毕竟综武嘛,总有不一样的地方。可这玉天宝这个假儿子,罗刹牌那个鱼饵却是知道的。好像他儿子出生的时候,这布局就已经完成了。
那他已经都安排好了,怎么可能是为了这个?可不是为了这个,那他来这一出又是为什么呢?等等,既然花满楼都能想到这些,那江湖上别的聪明人能想不到?
“花满楼,或许我这小小的酒肆又该热闹了。”
这样一个天才的脑子,不是他们能理解的,春雨觉得耗费脑细胞去琢磨玉罗刹的想法,其实是白费劲,而且浪费精力。因为不管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引动风云是肯定的了,而她这个就在沙漠边上,作为入西域毕竟之路的小酒肆,已经无意中被卷入了风云,怎么护好自己,才是她这会儿最该上心的。
“你能这么想,那么想来熟悉玉罗刹的人也会这么想,最多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如此一来,你说,接下来会有多少人派出人手去西域探听消息?”
“别人嘛……”
花满楼从春雨的反问中,也察觉到了这自相矛盾的地方,虽然他能这么想和今晚的事儿分不开,可这世上了解熟悉玉罗刹的却大有人在,他们能不清楚玉罗刹的脾气做派?花满楼对自己的分析有些不确定了。
这时候的他还不是那个经历颇多,什么事儿都尽在掌握的花满楼。如此反反复复,诡异难辨的局面,让他一时也有些无措。
“想什么呢,不管到底那边唱的是哪出戏,护好自己,这一点怎么都不会错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