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不想相信这是真的,这信里的消息透射出的事儿,让他这个耳顺之年的人的人都觉得残忍痛心。父子相残啊!这世间最悲惨的事怕是莫过于此了。
“爹,春雨是什么本事,想来您也听说了,那是能和石观音打个平手的,这样的高手,又是在她的地盘,在旁人不知底细的情况下听到些什么还不容易?再说了,她也不是那不知深浅的,若非真有其事,又何必送信来,趟这趟浑水。”
花如令听得眉头皱的紧紧的,沉思片刻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出了自己的手掌,细细的端详起自己手背那已经褶皱苍老的皮肉。
“也是啊,我都六十了,他也不年轻了,下头的儿子盯上他的位置也是难免。父弱子壮,又有兄弟相争,西域怕是又要乱起来了。她说送信给六扇门了?”
虽说花满楼将信递给了花如令,可这到底是一个女子给自己儿子的信,他一个长辈男子,自是不好多瞧的,匆匆扫过一眼之后,便只选着和自己相关的看了个仔细。所以说起送信给六扇门,他还是和儿子又确定了一番。
“说是给铁手铁捕头了,这其实也就等于是告诉了六扇门。”
说到这个,花满楼露出了几分笑意,显然觉得这事儿春雨做的相当出彩。花如令显然也这么看,点着头对此作了好评。
“这倒是个有眼界的,瀚海国虽只是西域小国,可毕竟就在商道上,还毗邻草原,若一旦事情闹大,牵扯必定不小,边军那里若是没有个准备,确实容易吃亏。一介女子,能有这样的见识不容易啊。”
话说到这里,已经历经风云变换的花如令又恢复了以往镇定自若的模样,反过来赞起了春雨,
“你这个朋友交的不错。这不是一般的女子,大气!对了,七童,她送了什么贺礼?拿来,让我先开开眼。”
这就有心开始看贺礼了?这能当上江南首府果然不是一般人。
“是。不过爹,这瀚海国的事儿……”
“既然是冲着我来的,你就不用管了。虽说爹老了,可这样的事儿还是能解决的。”
说到后头,花如令话音里已经多了几分杀伐血气。精神头也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算计他?呵呵,当初接下那传承玉佛时他就已经知道会面对什么,这么多年难不成会半点准备都没有?就看他们咱们钻这个套吧。
花家一面忙着大寿的喜事儿,应酬着不断增加的来客,一边暗中开始布局。另一头六扇门这会儿也顺着加急军报的渠道,收到了春雨送去的消息。
“孔雀王妃?这个我记得好像曾经探查过,说是来历颇为神秘?”
“确实,突然就出现了。”
“现在先不管孔雀王妃是谁,只说她这乔装改扮的来到中原是想做什么?”
“不是说那一队人都是为花如令贺寿的吗?”
“贺寿需要这样进来?必定有什么不得不亲自来。”
“派人去花家盯着。另外传信给兵部,边军要防范起来了,西域这些小国,闹起来就和蚂蚱似的,一串串的,还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呢,真是让人头疼。”
他们头疼?头疼就对了,不头疼怎么能显出春雨这消息的重要性?看看,这会儿诸葛神候就问上了吧。
“铁手,你这里手头可有去西北的差事?有的话,顺路去一趟小镜湖。将咱们的牌子给送一面过去。”
送牌子?这可是六扇门的牌子,代表的是衙门捕快房!这,这能随便送的?那边可没有官府驻地,更没有官家人。
“人家既然想着咱们,知道给咱们送信,那怎么也该给点表示吧。这可不是上次偶尔闲谈给点消息的事儿,涉及到国家边关的大事儿,就该有朝廷的正紧态度。不然以后谁还会为咱们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