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钱投进去了不少,可第一年跟着种植的红柳等树木如今已经有零星的各种西北独有的药材产出了,那可都是值钱的好货,若是常年这么坚持下去,不用几年,他们必定将迎来丰收,而这种能长长久久有产出的事儿,投钱那自然就不能算是浪费了对吧,只能算是投资。
而这种投资……西方魔教的教众们和中原的那些门派不同,他们有很多都是当地人,在这附近有家有口的,这样的人自然更想自家教派能长长久久,希望自家的福利将来能庇佑到自家的子孙后代。
再说了,绿洲多了,那沙漠不就少了?生活环境能有所该善,这沙漠里生存的哪一个会拒绝?所以啊,玉罗刹这动作做得,那是特别的得人心。
得人心的事儿做的那么热乎的其实不只是玉罗刹,江南那边花如令一样也在做,只是他做的没有那么明显,只有自家人知道罢了。
“您也种了不少果树?”
花满楼回到家给自家老爹请安,不想一上来就接到了这么一个大雷,忍不住诧异的询问:
“怎么突然想起做这些了?”
“怎么,你爹我就这么没见识?没脑子?听了你们说沙漠种树,就不能有点想头?”
想头?花满楼一愣,随即就笑了起来。
“再怎么,咱们这里也不可能变成沙漠,光是雨水就足够滋润土地的了。”
“可只一味的消耗,砍伐,却不知道及时补充,终有一日,森林会少,土地会留存不住雨水的。”
说到这个,花如令难得有了些说古的心思,将手里的茶盏往边上一放,换了个松散的坐姿,微微的眯着眼睛,对着花满楼说到:
“早些年我也曾走南闯北,去过不少的地方,就是西北潼关附近也曾长久逗留。当时看着那些因土地贫瘠而终年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也曾唏嘘民生艰难,感慨岁月无情,早年支撑了秦国一统天下的丰镐之地成了如此破败的模样,如今让这种树的事儿一点,才反应过来,那边的贫苦固然有征伐太过的缘故,可千百年只知索取,也是因由之一,若是能早早有所弥补,恢复几分往日的葱绿,有何至于到了如今这地步。”
本就是一点就透的花满楼让亲爹这么一说,倒是也跟着沉思起来,细细的琢磨了一番后,跟着点头赞同的说到:
“若是这么一想,到确实如此,旧年经过的时候也曾听说,那边郑国渠边耕地依旧,八水绕长安的格局也一样没变,可这般繁复的水利之下,土地却依然时不时的有些旱,看来确实是少了稳固水土的林木,土地不堪重负的缘故。”
“你明白就好,所以啊,既然已经有了这么一个教训,你爹我怎么也要防范一二。在说田垄边种植些桑麻又不亏本。”
那倒是,江南养蚕人数众多,桑叶那也是能卖钱的,再不济自家旗下的丝坊不一样也用的上?这么一算,花满楼又笑了,略带几分打趣的对着自家亲爹说到:
“若是这么算,春雨倒是为你又寻了一条生财之路。难怪你对她那么好,送礼都翻了几倍的来。”
嗯?他送礼是这个意思?小子唉,你这是存心的吧,难不成以为歪到这里,你爹我就不会催你了?想都别想。
“来,说说,去了这么长时间都干了点啥?和春雨那孩子相处的可好?”
几番堵嘴之下都止不住自家爹这牵红线的心,花满楼也是无奈了,摇着头难得锐利的怼了一句。
“她家嫡支目前能寻到的只有她一人了,要靠着她支撑整个春家,爹,这意思你还不明白?除非哪天她交出嫡支的担子,不然怕是要坐产招婿的,你舍得你儿子做这样的赘婿?”
嗯,这肯定不能,不是舍不得儿子,而是丢不起这个脸。这年头什么人才做赘婿?养不起,过不下去的才干这个。那能是他花家?绝对不能。
“所以,即使你心下对她有好感,也不敢过分用心?”
莫不是自家儿子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刻意避着吧,哎呦,若是这样,那自家这七童岂不是委屈死了?好容易遇上个合适的,感觉心里喜欢的,还因为这个那个的憋着……想想都替孩子心疼啊。
短短的一盏茶功夫,花如令丰富的想像力让他脑补出了三四五出各种狗血的三流剧情,越想那看向自家老七的眼神就越是心疼怜惜,若非还要端着当爹的架子,他怕是都能直接奔过去搂着儿子帮他哭一场了。
“儿啊,别怕啊,凡事儿那就不可能没有解决的办法。怎么的,这事儿教给爹,爹给你想法子。”
想法子?想什么法子?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敏锐的听力让花满楼背脊骨瞬间竖起一排的寒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