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再问一次吗?”
于是加迪尔就又问了一次:“你要和我谈恋爱吗,里卡多?”
也许是因为这是第二次问的缘故,他的语气听起来认真多了,认真到了一种卡卡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认真的的地步。
而当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个认真的加迪尔时,他却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那样终于可以理清复杂的情绪,反而是陷入了更深的“无法动弹”中去。而更糟糕的是,小美人在认真了不到三秒后,又反悔了。
“哎,对不起,这么问你太过分了,里卡多。”加迪尔现在是半跪坐在地毯上趴在卡卡的腿上和他说话的,这让他一下子想到了对方的腹股沟还带伤在康复,愧疚心顿时升腾起来——他不该在明明知道卡卡会很容易被这种话为难到的情况下还这么耍赖的,圣诞节毕竟是基督徒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卡卡陪着他来过已经付出很多了,他不该自顾自像摆弄一个陪伴玩偶一般摆弄对方的。
“我错啦,不要生气和尴尬了嘛,我知道你喜欢女孩子,也知道你不想出门了——”
加迪尔都快为自己的成长感动到流眼泪了,要是换成以前的话,他绝对不会考虑对方心情的,非得死缠烂打到他同意为止,直接开始做地下情人都行。
不过现在嘛,他已经是成熟的、会体贴朋友的好男人啦!
自认为是给自己和卡卡的友情铺好了一个漂亮台阶的加迪尔又开心起来,重新规划了假期安排。卡卡则是又一次感到“啊,我果然又搞错了”中迷茫、不安、想要继续追问却又生生把话头给吞了回去,强颜欢笑陪着加迪尔想明天该干嘛。
神的表情完全凝重了。
他忽然意识到了这可能不是这两人的问题,而是奇怪的命运在捉弄。他仔细地眨了眨眼睛,加迪尔身上的红线他看不到,但是看一下卡卡的却完全没问题。
于是他看到了对方只孤单单伸出好cu一/根红线来摆来摆去,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碰一下加迪尔、却又在碰到前就缩回,一会儿激动地晃来晃去,一会儿又眷恋地绕在加迪尔身侧,像一个拥抱。
不过当然了,完全没搭上。
神:……
看完后,他就忍不住用“好惨啊好惨啊好惨啊”的眼神一直盯着卡卡看了,巴西人当然毫无知觉,他忙着勉强应付加迪尔呢。
但是谁知道应付着应付着就要一起睡觉了。
“一起睡觉总不是错吧,球队动不动就会订到大床房呢!”加迪尔据理力争,卡卡节节败退。
于是他就这么睁眼到大半夜了,看着窗帘轻柔地抖动,像是在美妙地嘲笑他似的。
加迪尔睡得却更香了。
于是圣诞节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了,尽管没有泡温泉和大鲸鱼,还时隔很久又一次陪着卡卡去了教堂,加迪尔依然感觉很开心,他意识到了也许他只是太喜欢人类了。
只要有漂亮又可爱的人陪着,他做什么都很开心。
我真是和爸爸完全不一样啊。他难得想起了已经几年没见面的便宜老爹。安德鲁是典型的热爱地球型人类,对人,他反而总有一副厌倦在,所以他总是不断地前往荒芜又孤独的地方,在那里寻找内心的广阔和安宁。
不像他也挺好的,加迪尔走神回来后想到,这说明我更像妈妈一点——哎呀,我喜欢漂亮的妈咪。
他复又开心起来。加迪尔的开心像是用不完的,尽管他的生气和耍赖好像也是用不完的,但他太鲜活迷人了,谁能抵抗呢?卡卡就完全抵抗不了。
他明知道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却没有勇气去搞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于是游移着后退一步,就这么站在安全区内,终于又可以让一切恢复自然。
门德斯来接走卡卡去搞工作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好像并不高兴,不由得试探着问:“和加迪尔闹矛盾了吗?”
卡卡惊醒似的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又立刻不自在地移开:“怎么会。”
门德斯识趣地不再出声。
今年的fifa年度典礼时间比较早,正好卡在冬休期的最后两天,让大部分球员大呼贴心,也让英超球员大呼cao蛋。按理说得奖人最多在前几天能得到暗示,但是加迪尔在圣诞节前就收到了消息,对方还殷勤地表示希望他能代为向安娜塔西亚问好。
“啊,明明去年还很想要,但是今年真的拿到了,又忽然觉得没意思了。”
加迪尔已经试了整整两三天的西装,一部分是品牌商贴上来的高定,设计师殷勤待命随时准备在加迪尔看中后当场修改;另一部分是他早就在定做的西服,现在都拿出来试。
上百套衣服换过去,每一套都打光、拍照,不断比对研究,加迪尔从一开始的“这颜色好看”“我喜欢扣子”逐渐变得麻木起来,顶着一张死气沉沉的脸做衣架子,笑的力气都没有了,看得阿尔伯特好是心疼。他马不停蹄地剿灭内鬼后就对加迪尔更百依百顺了,真是生怕小老板有哪里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