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人略显局促,眼里也有些无措,顿了两秒,把外套递还给他。
“我洗过了。抱歉,上次私自动了你的衣服。”
齐远琛接过来,垂着眼帘看了他一会。
二人僵持地站在门口,谁也没再出声。
直到走廊不远处的电梯“叮”了一声,方至才似清醒过来,说:“那你早点休息,晚安。”他道完别就转头离开了。
屋里的窗户开了一条缝,过堂风吹得齐远琛周身有些凉意,他掂了一下手里的外套,关紧了门。
如钩的月静静地挂在树梢枝头,夜风袭来,树影随风而动,飒然有声。
拉开窗户,齐远琛只穿着一件浴袍,却毫不顾忌地吹着暮冬的夜风。
一只烟快要燃尽,他才举起来凑到嘴边。
很苦,很涩。
他从来不喜欢烟的味道,但他需要这股苦味。
齐远琛第一次抽烟,是在大一。时至雨季,那晚他走在街上,又飘起零星的雨点。不多时,雨势渐大,他拐到街角的便利店买了一把伞。
路上已经有了积水,倒映着红色绿色的灯,影影绰绰,像老电影的调色。
等绿灯的间隙,他听到身后似乎有人喊了一句“哥”,那个声音很耳熟,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却没看见熟悉的脸孔。
他慨叹着自己的天真和自作多情,竟然想着能在街边偶然重逢的戏码。更何况,对方似乎完全没把自己放在心上,所有联系方式也都删得一干二净。
他像一滴雨水,无声地消失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