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留下它,只留这么一张。”
“求你了。”
他的眼角也是圆圆的,黑曜一般的瞳仁上蒙一层浅浅的柔润的水光,这样睁大了眼睛看人,总带着一点无辜,又仿佛很乖顺。
“沈澍,”姜裴倚在床头,目光从他那双好看的圆眼睛移到了攥成拳的手掌,紧接着很轻地眨了两下,长睫落下又掀起,像是枝繁叶茂的藤。
“我并不能对你怎样。“他这样说。
那双一直遮在被下的长腿动了动,发出很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响。
姜裴伸出手指去,一点点地挑开了被角。
米色的软绸睡裤宽松舒适,裤脚下露出一截细瘦的脚腕。
肤色白腻,踝骨伶仃。漆黑的铁环在上面扣了一圈,严丝合缝。
环扣之上连着一条精钢锁链,长长地延展着,一直到窗边。
这里是单辟出的囚室,姜裴是被锁链关着的囚徒。
除了这间小小的卧房,和沈澍的怀抱,他无处可去。
“你看,”似乎是为了证明一般,姜裴很轻地晃了晃脚踝,锁扣勾连着相撞,像是环佩叮当,
“离开这间屋子,我就够不到你。”
“所以你用不着害怕,更不必这样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