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上听许妈说话了,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迈开步子,朝着那间二楼的小房间跑去。
姜裴靠在窗边,目睹了全程。
他看着这人下车,抬头,在看见自己的动作之后,直接愣在了原地,像是变成了乐高积木堆砌的玩偶。
下一刻,玩偶很艰难地动了动,随即风一般地不见了踪影。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很急切,愈来愈明晰,像是临近高潮的鼓点。
姜裴侧过脸去,认真地听了一会儿,忍不住幅度很小地弯了弯唇角。
他伸出手指,在身旁的玻璃上很轻地点了点,像是在戳一只笨小狗的圆脑袋。
“还是小傻子。”他这样说。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嘭’的一声闷响。
房门被粗鲁地推开,很大力地撞上了墙面,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沈澍在门前站住脚,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喉结上下滑动着,一双眼眨也不眨地将窗边站着的人盯紧,像是怕他下一刻就变成云朵蒸发掉。
“哥哥,”他开口叫姜裴,声音因为短暂的缺水而带着沙哑,拉扯着,将尾音很长地拖出去,断也断不干净。
顿了顿,又叫了一声。
他很想问些什么,关于那扇被打开的窗户,意味不明的轻叩。
为什么站在窗边?那个时候,是不是在朝着他笑?
想要问出口的话太多,在唇齿间挤成一团,争先恐后地想要往外去。
沈澍甚至忍不住地想要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没有分寸的慌张,欲盖弥彰的心动。
气自己面对姜裴时就将体面丢得一干二净。
他像是鼓了气的河豚,惶惶然地浮在水面上,又在未知中止不住地生出沮丧来。
他承认了,自己是胆小鬼。
空气变得很安静,他的呼吸渐渐地平复下去,手掌中生出一层细密的汗,蛋糕包装盒上的缎带卡在掌心里,被揉成皱巴巴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