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裴转过身,去找那杯自己喝了一口的冰美式,打算冷敷一下。
他分明记得杯子被自己推到了桌角,上上下下找了好一会儿,却怎么都找不到。
真相只有一个。
某个人不但强行亲了他,还顺手牵羊拿了他的饮料、
姜裴面无表情地在心底给沈澍头上多安了一个“小偷”的称号。
罪魁祸首此时正坐在汽车的后座上,捏着手中的杯子很慢地啜了一口。
嘴唇离开纸杯,留下一点湿润的痕迹,同先前姜裴留下的刚好合在一处。
他的心情奇异般地变好一点,连带着杯中的咖啡都没那么涩口。
姜裴是不喝这种东西的,大约是哪个粗心的助理买错了。
从前在别墅时候,姜裴常抱着一个灰色的龙猫杯,陶瓷做的,圆圆的肚子,里头盛许妈煮的蜂蜜柚子,天热时候加冰,下雨就变成热饮。
夏日的雨来得急,姜裴喜欢在廊下的藤椅里坐着看,手里捧着的龙猫杯冒出白色的热气,袅袅婷婷地混进雨里。
从前是经不起想的,明明没有过去很久,却又像是半个世纪。
沈澍屈起指节,隔着胸膛顶在心口处,不动声色地慢慢揉,缓解过那一阵突如其来的闷疼,才端着咖啡杯又喝了一小口。
他舍不得喝完,一点一点的,像是念想一般地珍惜。
“所以你和姜裴到底聊了什么?”坐在副驾的陈量从后视镜里观察了他许久,忍不住开口问道,“俩人在屋里单独待那么久,不会就喝了杯咖啡吧?”
“那你以为呢?”沈澍很轻地摩挲了下手中的杯子。
“我说少爷,你确定你俩真是被棒打的鸳鸯?”陈量皱了皱眉,怀疑道,“我听姜总今天那个口气可不像。”
他说着,又回忆了一下今日见到的姜裴,摇了摇头道,“倒像是看见巴不得这辈子见不着的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