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宁倦得不行,乖乖地听了母亲的话,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走了二十几分钟,程静才找到了最近一家还开着门的诊所,配合着医生,给孩子插上了输液针头,守着病床,等两小时后药瓶里的药见了底,才拿着药,和孩子一起回家。
这时候已经快十二点半了,路上没有人和车,连亮着灯光的房屋都只有远方星星点点的几座。
犹豫了一会儿,程静没有打算去打扰婆婆一家的休息,而是回到自己的房子,让孩子睡一夜。
因为奶奶每周都回来打扫卫生,陆宇宁的家还是干干净净的,只是冷冷清清的,没有烟火气。
轻轻地把孩子放到床上,程静找了厚被子给他搭好,又烧了壶热水,换下了身上被雨水浸得湿冷的外套。
“妈妈,我饿了。”
肚子里空空如也的陆宇宁被不断抗议的胃弄醒了,喝下母亲兑好的感冒冲剂,巴巴地望着她。
程静也是晚饭也没吃就赶了过来接孩子,可是在家里翻箱倒柜的,除了一包陆尔然半夜打牌回家买来当夜宵的曲奇饼干,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撕开饼干的塑料包装,程静端了一杯水到孩子面前,掰下了半块,送到孩子嘴里,又让他喝口水小心噎着。
陆宇宁觉得这是自己吃过的最好吃的饼干了。
“妈妈,你也吃。”
看程静为了自己忙前忙后这么久,陆宇宁懂事地把饼干推给了母亲。
程静笑了一笑,掂量着孩子吃饱以后还有多的,就顺从地含住了宇宁递过来的曲奇饼干。
“妈妈,你还走吗,不要走了好不好。”
稚嫩的童声刺痛了程静的心,她抱住陆宇宁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妈妈不走了,妈妈以后会一直照顾着小宁的。”
陆宇宁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要一家人还在一起,他会好好听话的,不会惹爸爸妈妈生气。
妈妈不会让他穿姐姐的衣服,也不会让爸爸把钱都打牌输光,自己可以买新校服,堂堂正正地去学校上学,再也不会担心有人笑他是小飞机、是假女了。
一夜的修养,陆宇宁第二天终于退了烧。
程静给他穿好了衣服,又准备带孩子去城里的大医院检查检查。
昨晚听医生说,孩子左手可能骨折了,在她的耐心引导下,陆宇宁才把自己被同学欺负了的事说了出来。
她打算先带孩子去医院,下午再去找学校的老师问清楚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