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陆宇宁愿意忍受她的种种恶习和她做朋友,只因为她是最早对他伸出手打招呼的人,可如今,陆宇宁深深地看清了这个女孩内心的龌龊,这样卑劣的人,就像市井泼妇一样,你和她吵除了鸡飞狗跳,只能更加生气,反倒让她自己独自表演才能丢人现眼,聪明的人很快就能看出她的谎话连篇。
两个女生还在窃窃私语,趁着陆宇宁假装睡着,用下流言语把他想象成一个心理变态的人。
“喂,你们两个八婆,说够了没有啊?!来,和我说说,看你们说的都是什么垃圾玩意。”
在厕所抽烟归来的林青叼着一只圆珠笔,狠狠地把一本崭新的数学书摔到书桌上,引得周围的学生纷纷侧目。
“你有病啊!”
曹凤显然对这个真正的小混混心有忌惮,声音自然弱了一头,而沈萍更害怕林青惊醒了陆宇宁,把他听到的东西讲出来。
“怎么,你们这两个长舌妇敢背后给人编故事,不敢当面说自己脑子有多脏,煞笔东西,说啊,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林青把桌子一拉,直接坐到了曹凤和沈萍身边,满脸冷漠地盯着惊恐的两人,教室里一时鸦雀无声。
动静闹这么大,陆宇宁也不好再装睡,抬起头,拍了拍被压得血液不通而麻木的双手。
“你说的我都听见了,想知道我是个什么人,不用去问什么黑皮,我就在这里,你大声问吧。”
陆宇宁表情平静,却完全没有平时那样平易近人的眼神,整个人就像端坐审判台的法官,眼光压得两个挑弄是非的女人不敢直视。
像是自恃女生的身份,曹凤不信陆宇宁和林青敢上手教训她,恨恨道,
林青这才拖着自己的板凳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也不管散落一地的书本镜子头绳,拍了拍陆宇宁的背,用他少有的带着一点青涩的正经语气安慰道,
“别听她们乱说,死八婆,就会搬弄是非。”
陆宇宁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这个他平时都没拿正眼瞧过的吊车尾同学,充满感激地点了点头,感谢他在这样难堪的时候把自己救了出来。
“放学和我一起走吧,我答应你舅舅送你几天的。”
林青是混社会的,就和陆宇宁的舅舅程才那帮混社会的兄弟一样,混的圈子还挺重合的。
当然程才都是和混混头子们混在一起,林青这样初中都还没毕业的小嫩仔,连小弟都混不上,自然没法比,但混混们讲究的就是一个义气,林青崇拜程才两肋插刀,自然对照顾陆宇宁这件事很是上心。
fēng • bō过后好几天,陆宇宁都是在林青的陪伴下回到自家小区的,当然,两人没什么话聊,一般都是陆宇宁走在前面,林青默默地跟在后面,渐渐的,陆宇宁发现不聊数学英语,天文地理,找些网络小说热血动漫的话题,林青也愿意和他搭几句话,一来二去,两个原本相交泛泛的同龄人,反而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默契来。
一个星期后的周五放学,林青照样带着陆宇宁往家那边走,却在路过游戏厅的时候停了下来,示意陆宇宁跟着他进去。
游戏厅里清了场,没有闲人,老板正陪着陆宇宁舅舅喝茶聊天。
一帮混混们也都懒懒地站在一边,而四个少年人鼻青脸肿的被他们围在中间。
陆宇宁定睛一看,正是当时被人偷袭下了黑手的姚康和黑皮他们。
“小宁,你看看,是不是这几个王八羔子对你动的手?”
程才接过游戏厅老板递来的烟,点燃吸了两口,用脚踹了哭得涕泗横流的姚康一下。
陆宇宁这才明白,原来这是舅舅在为他出气。
昏沉的游戏厅里,小弟们看到姚康哭兮兮的窝囊样子都窃笑起来。
林青贴在陆宇宁耳朵边上,得意道,
“程老大让兄弟们去把这俩傻狗揪了过来,呵呵,这俩煞笔还不知道游戏厅的张哥是程老大的把兄弟,随便一问就把他们底细翻出来了。”
程才刚出狱的时候,没什么挣钱的办法,妹夫又嫌他碍眼不准妹妹和他来往,于是找了他牢里认识的兄弟指点出路,帮着一些麻将馆洗浴场看场子,渐渐地也混出一些名堂,和江城数得上号的几个混混头子也算关系良好,后来他南下深圳打工,回到江城以后,没有再给人当打手了,兄弟们还是一样愿意给他几分面子,一听他侄儿被人欺负了,立马就帮着把姚康几个人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