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然颓然起身，拉着妻子的手，不再回头，一路离开了桃李园这个小小的家。
程才叹了口气，跟着追出门劝解去了。
满头银发的外婆，扶着陆宇宁的手让他坐到了沙发上。
“外婆，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是不是真的很让你们丢脸？”
陆宇宁依偎在外婆的怀里。
从小到大，他和外婆见得很少，并不如和一手带大他的奶奶那样亲近，可此刻，他却觉得两位老人的怀抱都是同样的温暖。
外婆带着银镯子的手抚在陆宇宁的额顶，温声道：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呢，你妈妈准备嫁人的时候，我看重陆家的家风好，家底也殷实，不顾小静的反对把她嫁了过去，可她和你父亲生活得快乐吗？夫妻离婚的时候，我劝过她趁着年轻再嫁，把你交给你父亲，可到病逝之前，她还和我说，你是她一生最大的快乐，即使少活五十年，她还是要把你带在身边，看着你长大。小宁啊，人的一辈子很长，人的一辈子也很短，许多事情是说不清对错的，你下定决定要去做的事情，就算得到的是一个坏的结果，也是求仁得仁不至于后悔了。”
桃李园八号楼5-1的小三室处处陈旧，往昔的岁月与离世的人倾注的情感都淹没在角角落落里，陆宇宁被外婆搂在怀中，闭着眼无声落下两行热泪。
第121章北极光
冬日尾声未歇，陆宇宁已经提着行李坐上了回天都的巴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