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师,您刚才一直呆在客厅是吧?”
原本她还只有几分怀疑,可一扫见陆宇宁背上某个国产品牌运动polo衫的商标,立马就信了十分。
陆宇宁被这眼神和语气刺得如坐针毡,可越是难受越是挺直了背脊,不卑不亢地回答:
“是的,我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动过脚步。”
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江斐不计前嫌,特地留着他一起看电视,一直和自己讲着无聊的八卦,也丝毫没有疲倦的样子,看来这是早就在给他下套了。
皱着眉盯着从容优雅地戳开饺子皮,嚼着肉馅的江斐,陆宇宁毫不怀疑,他的眼神里是不曾遮掩的得意。
佣人张妈照顾了唐夫人十多年,能从她眼角眉梢的些微变化就品出隐含的指示,她抓着一根擀面杖,挪着小碎步,挡在了饭厅的出口,断了逃跑的退路。
这一家子抓贼的阵仗,让陆宇宁如同大石压着胸口,可苦于没有证据和帮手,只能干巴巴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雇主的审判。
“妈妈,我饿……”
还没满十岁的小男孩不懂为什么大家突然就不说话了,拆了特制的儿童筷子,要家人给他盛饭。
“闭嘴!”
唐夫人冷哼一声,朱红的指甲扣着雕工精致的红木家具,把手里的围腰一扔。
“那就怪不得了,我跟张妈一直待在厨房里,小均在阳台上玩,我弟弟还出去接了一趟食材,正好给你留了独处的空隙,都说为人师表,这手脚不干净的贱东西怎么能请来给小均当老师,是我瞎了眼,心软给你们这种穷学生撒钱,果然泥灰里长出来的东西就是上不得台面,引狼入室!”
说完,她给张妈使了个眼色,二人包夹,把陆宇宁困在中间。
“拿出来吧!给你留个面子,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饶了你,不然一通电话给你们学校领导打过去,你怕是毕业证都拿不到。”
赤裸裸地威胁像是一把刀子,把陆宇宁多年来勉强维持的尊严分割得支离破碎。
他兀自站起了身,像是不肯与这样不经调查便污人清白,用贫富来断定善恶人品的“上流之家”同席。
“唐夫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为的,我只能说我并没有拿你的手链,万事讲个证据,您不能只凭着猜测就给我定罪,如果你坚持要怀疑我,请给110打电话,您要是觉得110也断不了案,而毕业证更能使我开口,那也请给我们学校的保卫处打电话,我只想要一个公平的裁决。”
可没想到唐夫人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叉着腰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