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宁低着头,眼角却悄悄打量起周围。
这里果然还是之前来的那个“慈爱精神中心”。房屋建筑都是一样的风格,进了内部才能看到,阳台楼梯、各处出口全部都被钢筋扎好的围栏封闭起来,像他们这样八人的小队伍,足有三十多队,成员有大有小。
大的看起来比陆宇宁还多了五六岁,发际线都开始后移了,小的不过十一二,还稚嫩得很。
被矮个女人领到一处半圆形的阶梯教室,陆宇宁夹在原本的舍友中间,张望着无人的讲台和其他陌生的大人,希望能找到愿意帮他忙的人。
“喂,你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啊?”
那个半头红发半头黑发,耳朵上打了好几个洞的不羁少年用肩膀顶了一下陆宇宁,偏头小声地问了他一句。
正是许多穿着病号服的少年落座的时候,难免有些吵闹,矮个女人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指挥着队伍末尾的几个小男孩坐到指定的位置。
陆宇宁眉头一皱,
“我是被骗进来的。”
红发少年却噗嗤了一声,
“我们谁不是被骗进来的,比如我吧,就因为爱玩滑板跳街舞,学习不好,我爹妈就说我有多动症,骗我说看医生,把我弄到这里关了快两个月了。”
他伸手拍了一把陆宇宁右侧的之前看书的文秀男孩,
“还有小六子,tā • mā • de就因为他喜欢男人,居然把一个高二年级第一给关到了这种地方,简直能把人气死。”
被唤作小六子的文秀男孩像挥苍蝇一样推开拿他打趣的红发少年,
“楚弈,你再大声点,老麻子保准过来让你今天上台表演。”
红发少年警觉地定位了矮个中年女人的位置,把脑袋缩回自己座位上,伸出手自来熟地握住陆宇宁的左手。
“我叫楚弈,今年十八,大家叫都叫我‘初一’,小六子是咱们房第六个进来的,大名齐文,你呢,今年多少岁了。”
陆宇宁有些不适应地后仰脑袋,隔开和楚弈嘴巴的距离。
“我叫陆宇宁,今年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