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宇宁心事重重地借了温煦的外套,提着衣服趁着天还没亮就敲响了宾馆的门。
方婧予冷静了一晚上,不再歇斯底里地抱怨诅咒,脸色苍白地换上了陆宇宁拿给她的衣服,嘴角和眼眶的新伤变成了乌青的淤血。
“到了宿舍我洗干净了会还给你的。”
她经常跑步锻炼,比一般女孩健壮些,套上温煦的衣服有些不合身,别扭地拉了拉下摆。
陆宇宁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没看出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你给你们霞园613的温煦送过去就行了,衣服是找她借的。”
方婧予咬了咬下唇,很不想再接触知道这件事的第三人。
“走吧,房费我自己付。”
陆宇宁自然无不可,临走进校门的时候,才犹豫着问了一句,
“你……认识的那位先生,是天都电视台搞新闻的吗?”
正挺着胸膛无视路人瞄她脸上淤青的方婧予脚下一个踉跄,恶狠狠地转头问:
“问这个干嘛!你很好奇我怎么当人家小三的?”
无奈地耸了耸肩,陆宇宁其实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很冒犯别人,不过,事关顾向年的身世和安全,他不能不硬着脸皮上。
“不,我只是,有些事情,可能需要找他帮忙问一问,当然,和你的事情无关。”
方婧予一脚踢开脚下的石子,加快步伐穿过了校门口的安全卡,用极快的语速答了句:
“下午我叫你出来,正好当面和他断了。”
当天四点,陆宇宁就在一家茶馆里见到了换了身衣服,戴着墨镜挡住眼角伤痕的方婧予,她又恢复了平时知性大方的气派,端着杯铁观音不言不语地等着情夫的出场。
果然,只五分钟后,昨晚见到的戴假发的中年斯文男人就衣冠楚楚地准时赴约了。
“哎呀,小婧,你还肯主动见我,我真是太感动了,就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