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语道破天机,却没想到给身边的男人带来多带的震动,
“捅伤住院?到底怎么回事,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说清楚,是什么时候的事!”
温煦斜睨了顾向年一样,表情十分不屑,
“有必要吗?四年前你都没问,过了四年在这里装深情?不如好好准备份子钱,祝福我们俩百年好合吧,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一个‘前’男友,和我问这些,也不嫌害臊,我警告你啊,别去找小鹿问东问西的,他好不容易忘掉你做的蠢事,我可不想婚礼前夕还被你搅得心情不好。”
满意地补上最后一刀,温煦牵起武思思的手,愉快地一起去点歌了。
顾向年按住胸口,一枚藏有青黑陨星的挂坠悬在那里。
那曾经是他四年里唯一的光、唯一的热、唯一的期盼,如今却如同千斤的锁链顺着颈动脉缠绕在左心房,堵塞住呼吸道,把维系他生命的空气和血液都抽离了出去。
明明是错过了四年,可咱们说好的是一生一世,怎么你就这样变了心呢。
温煦讽刺他的那些话还不停地回响着,可他就是没想清楚,四年前发生了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司尧的介入,陆宇宁嫌弃自己没出息,才抛弃他去了北京?
难道不是自己苦求不得,只好留在原地等着他归来,再施舍一次救济?
可温煦说的手术是怎么回事,她指责的自己伤了陆宇宁的心又是怎么一回事。
顾向年脑海里的疑惑与念头繁杂汹涌,可都敌不过此刻心脏被握紧的那种无法呼吸的痛。
我失去他了,陆宇宁再也不会要顾向年了。
离弃了我下了车
你怎可答允”
陆宇宁,你怎么可以真的不要我了,怎么可以真的不爱我了。
明明从前我说要分手以后,是那样舍不得地回来求着你,抱着你,许下承诺再不离弃,你却连同样的三四年都等不得吗。
第175章曾经的你
推开ktv包间厚重的隔音门,陆宇宁让了条窄道,让服务生把零食酒水都端进来。
武思思正唱得情翻涌,也不得不暂时关掉音响,和温煦挤在一块掏掏打打,唯独顾向年一个人冷落在旁边。
从陆宇宁再次进来,他呆滞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这人清俊的侧脸小幅度地转动着。
送走了服务生,武思思暴力抢走了温煦手里的麦克风,一阵鬼哭狼嚎,把信乐团的离歌唱成了催命魔音。
陆宇宁赶紧捂住耳朵,绕过堆满爆米花啤酒和可乐的桌子,坐在温煦旁边,止住她嘲笑武思思的火力,瞟了一眼呆愣愣地躲在角落里的顾向年,疑惑地问道:
“他怎么了?”
温煦抓了一把爆米花,颇有些得意地贴到陆宇宁耳朵旁,小声道:
“我告诉他我要和你结婚了,就后天中午,你看他,失魂落魄的,要不是早知道这人是个什么德行,我都以为他是个情圣了。”
说完,她就把烤的焦脆的玉米粒都放进嘴里,咬牙切齿的,像白骨夫人嚼大腿骨一样,咔哧咔哧地吞咽起来。
陆宇宁一怔,偏头去找昏暗的包房里,那个从来就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男孩的脸,正好看见他也侧着脑袋盯着自己,只是那双光彩炫目的眼睛仿佛失掉了灵魂,整个人提线木偶一样没有了神采。
明知道该狠下心不去理睬,陆宇宁心里头还是一紧。
顾向年的骄傲,在于他永远不屈服于客观条件的劣势,在于他用心去做的事,没有抓不住的。
以至于他在这段感情里,一旦知晓了陆宇宁是爱他的,就占据优势,用浪漫用礼物用旧情来谋算,吃定了陆宇宁是离不开他的,却忘了,爱情最开始让人心动的模样。
所以大四那年,陆宇宁会故意留下暗示,让他以为自己是要去北京和司尧好了,给两个人漫长的岁月去消磨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
骄傲如顾向年,怎么可能忍受等待一个离弃过他的人。待到所有人都看淡了这份情,一切也都会朝着不相交的未来而去,这是陆宇宁的预想,也是他付出给对方最后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