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然欠了许多债,多到陆宇宁都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输了这么多钱的。
dǔ • bó、投资、打点社会上的兄弟,他几乎把普通人不该沾的东西都沾了。结果成了人人喊打的老赖,在亲朋好友里面恶名昭著,让陆家的人都抬不起头。要不是大伯做主,把奶奶和爷爷留下来的家底都拿去给他抵债了,或许这个人已经成了一无所有的流浪汉。
可陆宇宁也没有想过,他会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虎毒尚且不食子,陆尔然在他小时候也曾经用肩膀背着他“骑大马”,陆宇宁绝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被用这样的方式带到父亲的面前。
自己还剩了什么了,只剩下母亲留给他的房子了,就算那套老房子拿去卖掉,也绝对填不满陆尔然捅出来的窟窿。
“是顾向年!”
陆宇宁悚然一惊,他猛然想起来,昨天在家门口和陆尔然争吵时候,他阴恻恻的那一句,“你是江城出去的那个大老板的儿子”。
顾向年的爸爸是江城的名人,城东那座敬老院就是他捐款修的,还有绿榕路重建的夫子庙,江城中学的行政楼。
作为回报家乡的企业家代表,本地的电视台不止一次地大肆报道过他的事迹。
而陆尔然唯一一次参加自己小学的家长会,就是在听说了这个大老板会为儿子出席的那一次。他打着小算盘,想去找人投资他的生态果园项目,结果顾青松那一天因为堵车没能从天都赶回来,以至于陆宇宁坐在顾向年身边,听着自己爸爸喋喋不休地巴结着十一岁的同桌,羞得脸都红透了。
“x!”
陆宇宁少有地骂出了声,他愤怒地撞击着木门,心里头恨不得冲出去和陆尔然同归于尽。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这么令人作呕。
“笃笃笃、笃笃笃……”
撞门的声音没有引来陆尔然的对质,却让陆宇宁听见门外面奇怪的声音。
像是老式的闪光溜溜球的嗡鸣,又像是某种坏掉的机器卡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