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这两个人的行为举止,似乎并不是敢在这些证件上造假的人。
“是这样的,盛总。”鹿国华解释道,“我父母生了三个孩子,长子是嘉树的父亲,也就是我哥鹿国钧。我排行老二,底下原本还有个弟弟,可惜刚出生就有先天性心脏病,没挺过来。”
“嘉树这孩子也是命苦,四岁的时候,就因为车祸没了父母。从此就挂在我家户口名下了。”
“也亏了我爹,也就是他爷爷一直带着他一起生活。”
“但嘉树初一的时候,他爷爷就突发心脏病去世了。嘉树就搬来和我们一起住,毕竟我们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鹿国华叹息一声,流下几滴泪来。
身边的妻子王秀英也哭泣起来,一边哭一边看着鹿嘉树。
“这些年,我挺想我哥和我嫂子的,更想我爸,但仔细想想,最苦的还是我们嘉树。”
鹿国华说着,就要拉住对面的鹿嘉树的手。
可鹿嘉树直接躲开了,警惕地看着他那所谓的二叔。
“后来呢?”鹿嘉树问道,“我只见过我单独的户口本,没见过这本。”
“那是后来你成年了,可以单出去了。你上了大学后就很dú • lì,不用我们操心。但在此之前,我们是你的监护人。”鹿国华回道。
那位二婶王秀英也跟着开了口:“对呀,盛总,你知道吗?我们还有个自己的儿子,家里也不算太宽裕。但六年里,我们待嘉树比亲儿子还亲。为了供嘉树读书,所有的吃穿用度都给了嘉树最好的,这才让他最后考上了名校,还读了研。”
乍一听,夫妻俩说得声情并茂。
可是果真如此吗?盛青桥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至少在盛青桥和鹿嘉树相识的近两年里,盛青桥从来不曾听到鹿嘉树提起这两位。
甚至在盛青桥稍稍提及家庭时,鹿嘉树很容易烦躁抵触。
如果真的是“比亲儿子还亲”,那么鹿嘉树还会是这种反应吗?
“有印象吗?”
盛青桥朝着鹿嘉树的方向侧过身去,低声问道。
见鹿嘉树摇了摇头,脸色有点苍白,盛青桥很快就止住了他们的话:“先不着急回忆以前的事,不如说说你们这次的来意吧。”
亲属关系很容易调查,撒谎的成本太大,又容易被戳穿,没必要追到家里去撒这个谎。
所以盛青桥已经信了,他们确实是鹿嘉树的亲叔婶。
话音一落,夫妻俩便看了眼对方。
鹿国华笑了笑,讨好地道:“说什么来意不来意的,只不过是想来看看嘉树,毕竟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