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眼皮打架，紧紧胳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
梦里，温凯旋也是这样背着她，在研究室外的走廊上，从东头，走到西头，嘴里轻轻哄她：
“酒儿睡，酒儿睡……”
仲孙赫听她嘴里嗫嚅着“爸爸，爸爸”，转动脚尖，进门，上楼。
温酒一沾床，手就开始拢，抓，床单一会儿就皱起一块。
仲孙赫看在眼里，故意没有变成狐狸去圈她。
他想改改她这个毛病。
星空顶下，房间里，男人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女孩儿酣睡。
流星一遍遍滑落。
……
仲孙赫敲门进书房时，温酒正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他弹她一下，叫她出去，他要用电脑。
温酒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抬屁股走人。
仲孙赫坐下，扯过电脑批复文件，发现最底排有个图标一直在闪烁。
他忙完点开，看见上面的文字，眉头一皱。
那是温酒刚交出去的论文。
标题：《关于赤狐的行为研究和饲养》
第一句：狐狸，生性狡诈，但外表好看，毛发顺滑，尾巴蓬松，招人稀罕。
第二句：关于饲养，挑食且挑剔，毛病要求贼多，要一分熟绝不吃二分熟的，你得逼它，它才吃。
才十分钟，老师回复：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是温凯旋的女儿，不忍直视，重写！”
仲孙赫微微一眯狐狸眼，叉掉窗口，起身出门。
客厅里，温酒看着突然出现在家里的男人，眼神茫然。
“哈喽小红鸟，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
男人个子极高，身穿黑色运动套装，脚蹬黑靴，留着平头，长相和气质十分硬派。
温酒注意到他那一双眼，有着褐色瞳孔，锐利但随意。
听见他的话，她回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身后，手指指着自己，问道：
“你在跟我说话？”
男人一耸肩：“不然呢？”
温酒：“可是咱俩……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