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狼从迷雾中缓缓走来,褐色的双眼在月光下亮着绿色的光。
它走着走着,隐入地面。
一间密室里,温酒躺在实验床上,四肢被铁环锁住,胳膊上插满仪器线。
角落里竖着一座焚烧炉,里面燃烧着熊熊烈火。
在炉子底部,温酒的素圈躺在那里,正静静享受烈火吞噬。
就在刚才,一个戴着牛头面罩的人进来,给她注she一管药物,她现在眼皮发沉,但不敢睡,一直强撑着。
“白鸽,白鸽,你快醒醒……”她小声呼唤怀里的白鸽。
胸前的衣服动了动,一颗小脑袋探出来。
“你终于醒了,”温酒谢天谢地,“你现在听我的……”
玻璃窗外,牛头人看着里面的温酒胡乱扑腾,向旁边的马面一甩头,马面开门进去,就听温酒大喊:
“这里有只死鸽子,你快扔出去,臭死了!”
马面低头,地上果然有只鸽子,四仰八叉,没有呼吸,看起来死很久了。
他捏着翅膀拎起来,本想扔进焚烧炉,想想有味儿,又拿出去扔了。
“就只是一只死鸽子?”牛头问道。
马面点点头。
温酒扑腾不动了,慢慢合上眼皮,垂下手脚。
鬼府,苍独一只脚刚踏进来,就被一股力量推出去老远。
他稳住身形,没等抬头,又被拎起,挂到墙上,一双冰冷的赤瞳撞进他视线。
“是不是你做的?”
仲孙赫的声音冷如冰封。
“咳咳,咳咳……”苍独咳嗽两声,“真不是我,我也是出去找小红鸟的……”
仲孙赫很明显不信他,松开手,转身朝鬼狱走去。
苍独摔在地上,很快又爬起来,追在他后面:
“仲孙,你听我说,我真没有抓她,我们认识几百年,我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你要是想去鬼狱,我很欢迎,但现在不行,现在危险……”
仲孙赫停步,转头看他:“什么意思?”
他如今确实很愤怒,但并不是不听道理。
苍独道:“我与花娘各守一方鬼狱,她属阴极,我属阳极,方能镇住万千厉鬼,如今花娘下落不明,不在鬼府,阴极那边蠢蠢欲动,我怕你去了受伤,鬼府与妖界本就不同,你未必镇得住他们。”
早就听说鬼王与鬼母轻易不出府,仲孙赫以为是家庭羁绊,自给自足,不愿出来,原来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