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被轻轻拿开,低沉的声音凑过来唤她的名字。
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银色镜框在地库昏暗灯光下幽幽发亮。
“你……近视多少度?”
池遂宁一顿,然后打开车门:“上楼再睡。”
原来是梦。姚牧羊嗯了一声,迷迷糊糊下了车,跟着他进了电梯。
京城内环楼房限高,最高不过七层,池遂宁按亮了七层按钮,然后扶了一下眼镜:“我不近视。”
姚牧羊好奇地凑上前:“所以这是老花镜?”
池遂宁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年龄羞辱,偏偏对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闪着求知的光芒,让人没办法发火。他只能抿了唇不说话,也不给眼神。
原来是平光镜。
姚牧羊十分不解:“你眼睛长得这么好看,干嘛非要戴眼镜?为了走斯文败类路线?”
池遂宁摘了眼镜,俯身与她视线平齐,眉眼近在方寸,看得清每一根睫毛的走势。
“你觉得,我是斯文败类?”他的声音很低,语速很慢。
姚牧羊错了,他一点也不斯文。
她忽然有些理解他为什么要戴眼镜了,他的眉目凌厉又浓艳,极具攻击性,也极为魅惑,离近了看甚至有些邪性。这样的眉眼,在明星脸上是上天赏饭,在企业家脸上却不够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