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拢了一把杂乱的长发:“试探你脾气好不好,会不会家暴。”
“是么。”是个问句,但没有疑问的语气,池遂宁显然不信。
“你想要的答案,你敢听吗?”
姚牧羊无言以对。她确实不敢,所以只能围绕心中的疑影儿迂回试探。
池遂宁的目光仿佛洞悉一切,她所有绞尽脑汁的手段在他眼中似乎都是不入流的小把戏。
丢人丢到家了。
她转过身去背对他躺着,不再说话。
到了医院,秦院长给姚牧羊从头到脚检查了个遍,然后拿着检查单站在她床前直摇头。
姚牧羊这才觉得后怕,攥着被角问孩子怎么样了。
秦院长对她春风和煦:“别担心,从b超看胎心胎芽都正常。”
然后转身对池遂宁急风骤雨:“你怎么回事?她尿酮都三个加号了,体重比上周轻了两公斤。既然决定生下来,就要负责任,没有食欲就弄点好吃的,容易低血糖就随身带些小零食,这都不愿意做,以后怎么养孩子?”
虽然骂的不是自己,姚牧羊听了却无比难受。留下这个孩子是明明她自己的决定,却对它如此草率。
她垂下头:“是我的错,我以后会注意的。”
秦院长叹了口气:“没有人能指责你对胎儿不好,因为结果要由你承担,无论好坏。”
池遂宁从怀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放在膝上:“我该做些什么?”
姚牧羊赶紧也打开手机备忘录,却被他熄灭了屏幕:“我们出去说,你睡一会儿。”
许是真的累了,池遂宁的后半句话像个咒语,他一出门,姚牧羊就睡着了。
许澍在病房门口来回走了三百趟,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最崇拜的人生楷模,理智、严谨、有规划的池总,怎么会看上空有胸无大志的姚牧羊?
他更想不明白的是,狠心甩掉的前女友成了老板娘,羞辱她的时候又被老板抓了个正着,他该何去何从。
见池遂宁出来,他忙跟上去,支支吾吾叫了句池总。
池遂宁神色一如往常:“学校的事处理好了吗?”
说到工作,许澍立刻警醒,有条不紊汇报:“我已告诉院长您有急事先离开,之后再由您亲自说明情况;现场不少人认出了您,照片都删掉了,但恐怕会引起议论,后续会跟进网上舆论研判删帖还是公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