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姚牧羊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按了半天门铃,赵小山才睡眼惺忪地开门,想是打麻将打了通宵。
她指着门口的行李箱:“记得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赶紧拿走,别占我地方。”
姚牧羊的工作经常需要出差,所以家里常年备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没想到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你什么时候回慈城?”
赵小山打了个哈欠:“我不回去,房子押金都付了,麻将搭子也找好了,怎么也得住上一年半载。”
“你不回去,外婆怎么办?”
赵小山冷笑:“她在养老院住的好好的,我每个月按时打钱,还要我怎么样?”
姚牧羊见她如此态度,不禁心急:“养老院的人看人下菜碟,饶是我天天打电话过问,也不如有人亲自探视一次。外婆现在神志不清,你不在慈城给她撑腰,护工欺负她怎么办?”
赵小山彻底没了睡意:“我凭什么!她给我撑过腰吗?你们俩相亲相爱,你怎么不自己伺候她?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人在慈城,也不会去看她的!”
姚牧羊深吸一口气:“当年你和姚远峰闹离婚,是谁拿着菜刀闯进他公司替你打抱不平?你一去港城好几年,是谁替你尽抚养孩子的义务?”
赵小山从抽屉里翻出一包香烟,在唇边点燃:“那我问你,以后我进了养老院,你会去看我吗?”
姚牧羊拼命挥着空气中的烟雾,退到厨房打开油烟机,在电器轰鸣中一字一句说:“我要把外婆接到京城来,你乖乖签字,不要阻拦。”
赵小山故意朝着她吐了个烟圈:“怀个孕而已,这么娇气,我怀你的时候也没戒烟,你不也没有缺胳膊少腿么。谁出钱谁是大爷,你现在阔气了,我有什么好拦的。”
姚牧羊别过脸,手指紧紧扣住料理台:“你要留在京城,就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已经惹恼了那家人,就算姓姚的忍得了,姓宋的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赵小山把烟扔进水槽:“她上有老下有小,我就贱命一条,我能怕她?”
姚牧羊冷笑:“你真是不爱看新闻,宋家老爷子去年就仙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