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他在她身上已经额外花费了太多的时间。
他应该像对待以前的王后一样对待她。
也必须像对待以前的王后一样对待她,否则以她的厚脸皮,是真的能做出赖在他身上的事情来。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拿起下一封信,顺带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严安妮终于想起她来到这里的初衷了。
除了试图窥探政事秘密以外的,另一个初衷。
“我是来报答您的教授恩情的。”
“不如说您是为了打探艾尔莎公主的情况才来的。”奥蒙直白地拆穿了她,“消息您已经知道了,我会按照您的指示去做。”
一般来说,奥蒙是不会直接开口请人离开的。
但他的态度实在太过明朗,严安妮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她顿了顿,放慢了语速,“您是在赶我走吗?”
“我只是希望——”奥蒙用垂眸看向信件的动作回避了她的视线,平静地斟酌了一下措辞,“请求您的允许,恳请您为我留下一些清静的私人空间。”
严安妮发觉她刚刚想错了。
她刚才根本没有真正听懂奥蒙的言外之意。
奥蒙是那么敏锐聪慧的人,前几天她在射箭场上的小小试探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就因为她试探了半步,他就要将整个步子都退回去了。
严安妮抱住了手臂,像架起了坚固的壁垒。
“我猜您以后再也不会教导我射箭了,对吗?”
奥蒙没有分给她眼神,羽毛笔握在手中,流畅地书写着,轻描淡写地肯定道:“我很抱歉,王后陛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奥蒙已经开始说话不看她了?
是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差了吗?
严安妮安静地站在原地,就那么站了一会儿。
她想,奥蒙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以他的教养,送客送到这种地步,她应该是连“再见”都不必说的。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奥蒙的视线慢慢抬起,到视线能够触及到她果断离去的背影时停下,顿住。
他重新敛下眼睛,像是若无其事地阅读起了桌上的信件。
严安妮铿锵有力地走在挂满油画的走廊上,将地板踩得声声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