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他耳边,魅|惑的声音侵吞着他的理智——
“我的大人,没有我,您不觉得度日如年吗?”
毒蛇的尖牙穿透肩膀的瞬间,奥蒙猛地从奇幻怪异的梦中清醒。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体上,像令人窒息的第二层皮肤,紧绷,冰凉。
但这种冰凉似乎不能长久。
就快要被他滚烫的身躯烘干。
手捂住前额,奥蒙在床边坐了很久,才让汹涌的血液平复下来。
他缓慢张开手掌,不敢置信地看着,仿佛还能感知到那种异样柔软湿黏的触感。
他不敢回忆梦里发生的一切。
他从未做过这种梦,更没有想到,第一位走进他梦中阿佛洛狄忒居然是他曾誓死效忠的国王的妻子。
尽管梦里的所有都是虚妄,但违背誓言的悖德感依旧强烈地冲击着他的心脏,让他在烈火中烧灼,让他痛苦不堪。
奥蒙冲了凉水,脚步在床边停下,转而走向了办公桌。
桌上,封了火漆的信封里,是他写给神殿大司祭的信。
如果老国王被审判,必然很快要选举出下一任国王。
也就意味着,严安妮再也不能以现在的身份地位生活,她的学校也很快会失去噱头。
奥蒙闭上了眼睛,以异常僵硬的动作,将那封阐述国王罪行的信扔进壁炉的火堆中。
他勉力压下那股违背本心的自责。
他告诫自己。
这真的是,绝对是,最后一次帮助她了。
严安妮发现她又见不到奥蒙了。
“抱歉,王后陛下,奥蒙大人前往都城裁判所公干了。”
“抱歉,王后陛下,奥蒙大人前往神殿巡视了。”
“抱歉,王后陛下……”
最新的一次是——
“抱歉,王后陛下,奥蒙大人回到朗曼公国了。”
严安妮觉得莫名其妙。
但她又不能像前世一样,打八十个连环夺命电话追问他离开的原因。
就算有电话,也没有什么意义,奥蒙多半轻描淡写说一句是公事,就再也不给她窥探的机会,无论是对政事还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