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我却无法像以往一样平静地接受艾尔海森锐利的话语。
我目不转睛地盯住他,认真道:“我从未指望有人能对我的经历感同身受,但这不意味着我能坦然接纳他人的一切评价。哪怕是你也不行。”
艾尔海森面无表情,声音却很冷。
“卡维总说我是极端的个人主义者,对此我并不否认。然而现在我觉得他的观点有失偏颇,你比我更适合这一头衔。”
我笑了笑:“那又如何?”
“你有没有想过,当年你消失的那半个月,祖母又是怎样的心情?”艾尔海森抬起眼看我,淡淡道,“她对你母亲许下过承诺,所以一直视照顾你为己任。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万一,你有考虑过后果吗?”
这一刻,我想起祖母慈蔼的面孔,想起她抚摸着我头顶的那只粗糙却温暖的手,不禁陷入沉默。
“……对不起。”我深吸口气,低声道,“是我考虑不周。”
艾尔海森静静地看着我,眼底的冷意终于退却了些许。
他说:“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感受,只是不认同你的做法。就像你当初决定要参加教令院入试考时一样。”
他祖母曾对我说过:
“安妮塔,你总是容易做出极端的决定,而你偏偏是个会为了实现目标一步一脚印的固执孩子。”
“这样的你,会把未来的路走得很辛苦。为什么你不能去试着依赖别人呢?”
然而我又能依赖谁呢?
我曾经依赖过父亲,但他却为了继承母亲的研究,贸然接触神明知识,从而放弃了我。
我忽然有些茫然,却也只是一瞬。
因为我冷不丁又对上了艾尔海森的目光,被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我总会有种被一眼洞穿的错觉。
他说:“我从不会对他人的选择加以干涉,这种做法徒劳且无意义,尤其是对像你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而言。”
我抿了抿嘴唇,自嘲似的答道:“那还真是抱歉。”
“但是。”
“……?”
艾尔海森顿了很久,才继续将后半句话说下去:“但是你至少要告诉我,你究竟要去哪里,又究竟想做什么。”
我一愣,心跳像是错漏了一拍。
我看了看跳跃的烛火,又看了看在火光下反出饱满色泽的编织桌布,终于把目光落回到艾尔海森身上。
我问:“对你而言,这很重要吗?”
他说:“我从不会对他人的选择加以干涉,这种做法徒劳且无意义,尤其是对像你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而言。”
我抿了抿嘴唇,自嘲似的答道:“那还真是抱歉。”
“但是。”
“……?”
艾尔海森顿了很久,才继续将后半句话说下去:“但是你至少要告诉我,你究竟要去哪里,又究竟想做什么。”
我一愣,心跳像是错漏了一拍。
我看了看跳跃的烛火,又看了看在火光下反出饱满色泽的编织桌布,终于把目光落回到艾尔海森身上。
我问:“对你而言,这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