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达莉娅】
……达莉娅?
我目不转睛盯住被签在最后一栏的姓名,字迹是秀气中不乏遒劲气韵的花体样式。
类似的笔迹我见过,在那些被我父亲当作遗物悉心保留下来的书本的扉页上。
【如遇紧急情况,请立即联系当日值班医师】
【周一:易卜拉辛】
【周二:……】
周二值班医师的姓名被人用墨水刻意涂掉了。
【周三:阿毛迪】
【周四:达莉娅】
……达莉娅?
我目不转睛盯住被签在最后一栏的姓名,字迹是秀气中不乏遒劲气韵的花体样式。
类似的笔迹我见过,在那些被我父亲当作遗物悉心保留下来的书本的扉页上。
在喀万驿遇到正准备进入沙漠治病的阿巴斯那年,我九岁。
——所以,一个明明应该至少死去九年的人,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间病院里?
第19章
头顶上方传来艾尔海森的声音:“安妮塔,你先上来一下。”
我定了定心神,把这两张表捏在手里,顺着梯子缓缓爬上去。
一抬眼,我便看见艾尔海森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脸上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神色。
艾尔海森手里拿着几张卡片状的东西,我向他伸出手,但他似乎并没有要递给我的意思。
“我知道,这上边儿是不是也写了我母亲的名字?”我的语气很平静。
“也?”
艾尔海森像是为了强调什么似的重复着这个字眼,犹豫半秒,最终还是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我。
相对的,我也把自己在地下发现的线索交给了他。
艾尔海森在楼上柜子里发现的,是在病院被废弃之前遗留下来的病历记录和诊断报告。
病历上记录的观察患者有且仅有阿巴斯一人。
阿巴斯入院后的前三周,负责他相关治疗的责任医师是达莉娅,我的母亲。
在这三周之内,他体表的鳞片状疮痂和溃疡逐步坏死,神智也由初时的清醒陷入了彻底昏迷。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恶化速度属于魔麟病症发作的正常区间。
问题出在第九周到第二十一周的部分。
责任医师突然从我母亲换成了别人,且更换的医师姓名也被人为地用墨迹给涂掉了。
如果不是巧合,我只能合理判断,从我母亲那里接手了阿巴斯后续治疗的医师,和轮值表上那位同样被涂掉了姓名的周二医师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