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华期后面的分节点分别是:排他性,亲密性,订婚。
“……”
我沉默两秒,有些艰难地开口:“这跟我理解的升华期似乎有些不一样。”
站在我身后半步开外位置的艾尔海森递来一支铅笔:“你的理解是?”
“亲密性不应该发生在排他性之前吗?”
我甫一回头,便猝不及防对上了艾尔海森意味不明的注视。他把那支尚未被我接下的铅笔收回手心,先是用指节的力量推动它转了两圈,尔后用尾部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这是他在思考时惯常的小动作。
又过了一会儿,艾尔海森说:“亲密关系中的排他性,指的是你我二人达成默契之后,应学会暂时只将注意力集中在彼此身上,避免节外生枝。”
我的脑子被他绕得有点儿转不过弯。
我扶着额头思考良久,尔后恍然大悟,并震惊。
我:“你不会是在预设自己出轨的可能xìng • ba?”
艾尔海森:“……”
仔细想想,这确实不太可能。我时常怀疑艾尔海森的那双眼能自动屏蔽男女性征差异,无关乎性别,他者一律被其视为非必要不接触不交谈的对象。
还真是白白浪费了他这副好皮囊。
这么想着,我蓦地意识到哪里不对:“难道你怀疑的是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艾尔海森答得很快。
我在头顶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理性分析一下,从外形条件上来说,明显是你招惹是非的可能性更大。而在性格的层面,本质上我和你没什么区别。”我摊了摊手,“你是指望我跟教令院那些差不多已经半条腿迈进棺材的老学究节外生枝,还是跟我那些每天都试图变着花样用意想不到的学术垃圾气死我的学生发展出什么来?”
艾尔海森定定地注视我片刻,轻哼一声,突然模棱两可地扔下一句:“最好是如此。”
“……?”
“反正我没有别人。”
向来独惯了的我对于家中忽然冒出同居者这件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习惯的,哪怕对象是艾尔海森也不行。
我会根据第二天的上课时间灵活调整作息,通宵是家常便饭,因无法顺利推进论文而焦虑地在客厅踱步来去也是常有的事。
自从艾尔海森住进来之后,但凡我深更半夜在客厅里发出什么动静,被吱呀一声推开的客房门后就会探出他那张冷得仿佛能冻死冰史莱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