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思考一会儿,忽然较真似的发问:“既然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短短六十六天,那个对象又何必非我不可?这不也从侧面应证了人类喜新厌旧的合理性吗。”
艾尔海森沉默了两秒,回答:“我不喜欢做无意义的重复式劳动。”
我哑然。
艾尔海森的头发被忽如其来的晚风吹得有点儿乱,他的眼睑被几缕拂动的额发扎了几下,便垂下眼,任由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圈淡淡的阴影。
待这阵风好容易平息下去,艾尔海森开口说:“有你就够了,我没想过别人,也不可能那么闲。”
“……这样啊。”
我的语气平静,内心却非如此。
我再一次抬起头,在此刻辽远空漠的夜空之上,仿佛有金鱼花火正在升空,又陡然盛放。漫天星子火光。
直到脖颈处传来阵阵酸痛,我才轻叹口气,将目光转回艾尔海森身上,向他伸出手。
我说:“一起回去吧。”
眼前的场景与记忆闪回重叠。
他是那个端着书本坐在森林里的小小少年,遥远的夕阳里传来祖母归家的呼唤,于是我不情不愿地向他伸出自己挖完蘑菇后变得脏兮兮的小手。
与彼时不同的是,这一刻,艾尔海森伸手拉住了我。
“好。”他说。
第27章
四十分钟过去,学生们依旧没有想放我走的意思。
正当他们其中的一人打算从包里抽出论文的时候,门口响起一道女声:“请问安妮塔教授在吗?”
“我是。”
“大贤者有要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