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期待着怎么把他大卸八块丢进须弥海喂鲨鱼。
今天是卡维的欢送会。
虽说欢送会这个词听着有些古怪,却是我们教令院摸牌组一直以来的传统。无论谁要出远门长达半年以上,卡维都会煞有介事地拉我们去酒馆喝一场。
只不过,一直以来的送别对象总是我,这回倒是变成了组织人卡维自己。
临下班前又被三两个学生以确认课题进度为由绊住的我比约定时间晚到了整整半个小时,却依旧是除卡维之外最早进酒馆的人。
在卡维对面坐下,我四下环视一圈:“他们人呢?怎么就我一个来了。”
前一秒还在百无聊赖翻菜单的卡维闻声抬头,明媚的金发在顶灯的照耀下亮得晃眼。他笑了笑:“谁知道呢。”
声音轻快,仿佛半点生气的意思也无。
我觉得奇怪,以我对卡维的了解,他不是个喜欢等待的人。抑或说对我们这圈搞学术的人而言,大家各个惜时如金,谁也不是闲人,谁的时间都浪费不起。
“麻烦再来一杯柏娑酒。”
卡维点完单,又转头向我确认:“没问题吧?”
我正在发呆,回应也慢了半拍:“嗯,我就爱喝这个。”
侍应很快便将美酒端上桌来,卡维举起自己的那杯与我碰了碰。
玻璃杯沿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漂在茶色酒液中的冰球也随外力沉浮了一阵。
见卡维一饮而尽,我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硬着头皮把盛了满半杯的酒一口干了。
“不喝了。”卡维说,“我该走了。”
我一怔:“这么急?他们人还没来呢。”
“他们不会来了。”
说这话时,卡维已经提着箱子站了起来。他手中的手提箱比他平日里随身带着的那只要大一倍不止,确实是适合出远门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