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了种骑虎难下的压力感。
说实话,这是一份相当成功的料理作品,只可惜我最近对进食实在提不起兴趣,只能勉强吃下两三口凉拌沙拉。
豚骨拉面香则香矣,但对现在的我而言属实有些齁得慌。
“好,我尝尝看。”
犹豫再三,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结果,刚喝进一口,眩晕感便如巨锤般从我的天灵盖狠狠砸将下来。一股酸意由胃部直冲向嗓子眼,激得我两眼一黑,忙扶住凉亭的立柱干呕起来。
学生们显然被吓坏了,连摔在地上的汤碗都想不起顾及,上前手忙脚乱地扶住我。
“抱歉。”我垂了垂眼,愧疚地说道,“面条很好吃,汤底也很鲜美,只是我最近身体出了点毛病,吃不得含油量太大的东西。”
“怎么会这样!我们送您去健康之家看看吧?”
我赶忙摆手:“别,我不要紧,你们赶紧去摆摊吧,别为了我这点小事耽搁计划。”
正俯身拾捡汤碗碎片的小圆帽轻哼一声,稍稍抬了抬斗笠,掀起眼皮看我。
他漫不经心地问:“我猜,你最近的睡眠质量也不是很好吧?”
“你怎么知道?”
少年用意味深长的目光迎上我写满茫然的脸,随即唇角一松,轻声道:“你还是尽早去病院看看吧,怕是有意外之喜。”
小圆帽用行动向我证明:不听少年言,吃亏在眼前。
当天夜里,我对着那碗刚出锅的炖肉呆了两秒,脑海中竟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脂肪块在高温中融化的情景。
半分钟后,似曾相识的呕意卷土重来,我捂住嘴巴,跌跌撞撞地冲向水池。
我胃里早就没剩什么东西了,饶是我低垂着头努力了半天,也什么都吐不出来。最后顺着水池坐倒在瓷砖地上,精疲力竭,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做完晚餐后,艾尔海森便去了兰巴德酒馆提货。
他上个月通过酒馆跟奥摩斯港的行脚商订了批蒙德的蒲公英酒,整整两大箱,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