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书本,起身,举手投足间重显学者应有的矜持与体面。接着,她微微一笑:“感谢你的好意,然而枫丹的梧桐落叶不会在须弥湿闷的雨林中惊起尘埃,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目送女学者的身影渐行渐远,我抬手勾了勾艾尔海森的下巴,长叹口气。
“依我看,蓝颜祸水也不过如此吧。”
艾尔海森抬眼:“什么?”
“没,不重要。”我收回手,敲敲他的桌子,“还吃不吃了,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艾尔海森简单整理了一下办公桌上的书籍和文件,便披上外套,与我一前一后地进了升降机。
这座升降机直通顶楼和一楼,单向运行一趟需要二十秒左右,在此之间不会在任何楼层停靠。
于是在摁下下行按钮后,我便安心地将后背靠进艾尔海森怀里,重心后移,疲乏地打个哈欠。
艾尔海森用双臂束住我肋骨的位置,顺势将我拥进怀里。他问:“没睡好?”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顿时让我火大。
“不然呢?”我冷笑一声,没好气地质问道,“也不知道是谁,精力旺盛得可怕,早上要一次晚上要两次。跟这样儿的人在一起,你让我怎么睡得好?”
艾尔海森沉默一会儿,垂下头,在我耳畔压低声道:“可是,你在事后总是睡得很快。”
“确实,然后第二天大早再迷迷糊糊地被某只偷溜进卧室的小狗舔醒。”我皮笑肉不笑。
多亏艾尔海森坚持不懈的努力,不过短短一个月,我们已经在那方面磨合得相当融洽了。
若不是阴差阳错早早与他结为夫妻,我怕是不能很快知道,原来禁欲和理性都只是艾尔海森的表象,他就是只披着羊皮……不,披着狼皮的狈。表里都是黑,只不过内里的黑中还带了点儿黄。
每回被他摁在床上时我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不小心触到了他哪根敏感的神经。他的兴致总是突如其来,也让我招架不来。
比如现在。
艾尔海森从身后轻含住我的耳垂,拥住我腰际的手也下移到了更深的位置。
他的手很大,单手的长度恰好是我腰部的宽度。掌心也散发着近乎灼人的热气,被它贴上身体时,我总会情不自禁地在唇边逸出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