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些在时光的坐标轴中断裂成点与线的记忆碎片却并不打算放过我,它们被平地而起的飓风高高卷起,纷至沓来。
忽闪而过的画面中,出现的都是我与艾尔海森共同经历过的场景。
“艾尔海森。”
这一回,他却没有出声回应。
大概是睡着了吧。
这么想着,我抿了抿嘴,小小声地说一句:“谢谢你。”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然而我并没有把这后半句话说出口。
我与艾尔海森相识了太久,又共同经历了太多,说出这样的话语未免有徒增矫情的嫌疑,我觉着害羞。
正当我想把自己的手从艾尔海森的掌心抽出来的时候,他却忽然用力,重新紧握住我。
黑暗中,艾尔海森的声音不含丝毫倦意,清晰有力: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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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是被小腹处一阵阵异常的抽动给疼醒的。
走出卧室时,艾尔海森正在将做好的早餐从厨房端上餐桌。我悄悄擦干额上的冷汗,故作镇定地跟他打了声招呼,一如往常那般趿拉着拖鞋走进盥洗室。
洗漱的过程中,我身体里那阵痉挛似的疼痛愈发强烈,下身也流淌出了一些不明液体。
为了使自己宽心些,我脱下衣服检查了一眼,发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滩棕红色的粘液。
联想起曾在书中看到的内容,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扶着墙面走出盥洗室,向正在桌边喝咖啡的艾尔海森确认一句:“计划书的内容你都清楚吧?”
艾尔海森端着咖啡杯的手一顿,绿眸缓缓抬起:“清楚。怎么了?”
“我之前记错了,今天的会议是早上八点。”我说,“你快点出发吧,不然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