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会抖。
尝试第五次,失败后,顾承就勾唇笑了下,像是终于放弃了什么,整个身子靠回沙发上,抬头,看向谢祈年:“劳驾,替我打个火。”
谢祈年就立在他身后,从那个角度,正好可以居高临下,俯视他的脸。
顾承病了,嘴唇白的要命,偏偏,眼尾红的艳丽,金丝眼镜链胡乱搭在耳侧,像是要将眼尾绯色与他喉结上那一颗天生的红痣连在一起。
脆弱又颓丽。
谢祈年的眼睫闪了闪,几下之后,终究还是低下头,伸手,毫不客气的把他常带的烟和打火机,一并扔进了垃圾桶。
“胃疼用烟治,真不要命了。”
青年脚步往前,抱怨完一句,就恨铁不成钢的去自己刚才带来的包里找粥翻药。
“要,要命的。”
谢祈年动作一顿。
他本来以为,这句单方面的数落,说出去也不会有答案。
谁知,刚揭开粥的盖子,一道轻微的叹息就从身后传来。
顾承就那么靠着,指节虚虚的落在沙发上,弱声重复着:“要命的。”
没有人会给他报仇,他不想悄无声息的死。
所以,留着这条贱命,还有用的。
抽烟只是因为,只有当尼古丁侵入呼吸道的时候,他的脑袋才能清醒,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后面的话,顾承没有说,谢祈年的手指却不自觉抖了一下——总感觉,他过的好辛苦。
“那就更不能抽烟!”接下这句话,谢祈年就晾好了一勺粥,坐到顾承身边,小心翼翼的送到他唇边:“这是我刚才出去的时候买的,皮蛋瘦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