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分散他点注意力,大庆说道:“今天这戏唱得可真不赖,特别是前半场。我在旁边瞅着,没见您状态这么好过,您把正德皇帝都演活了,下面的观众看疯了一样。后来市长秘书来找我,说市长大人和夫人意犹未尽,问我小年夜能不能请您去市长官邸唱堂会。我说唐突了您哪,不是不给市长大人面子,咱严老板早在一年前就对外宣布,再不接堂会。我瞧着那秘书瘦了吧唧的嘴脸拉长了,跟马猴似的,马猴也没办法…”
“大庆。”幼成忽地打断。
大庆住嘴,等着幼成说话,幼成身子前倾着,好像在整理脑海里的千军万马,隔了好一会儿,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口气挺正常地说:“今天这事,谢谢你,你费心了。”
“什么事?”他倒没转移注意力,大庆的思路已经跑了偏去,回想过来道:“哦,那件事,那有什么,您怎么对我这么客气了?您红了这些年,暗度陈仓的事我早就安排地驾轻就熟。”
“什么暗度陈仓?”幼成受到了亵渎:“这事跟那些事不一样。”
依旧得不到他的回应,莫不是得了相思病了,病来如山倒,刚发病就病入膏肓。
得分散他点注意力,大庆说道:“今天这戏唱得可真不赖,特别是前半场。我在旁边瞅着,没见您状态这么好过,您把正德皇帝都演活了,下面的观众看疯了一样。后来市长秘书来找我,说市长大人和夫人意犹未尽,问我小年夜能不能请您去市长官邸唱堂会。我说唐突了您哪,不是不给市长大人面子,咱严老板早在一年前就对外宣布,再不接堂会。我瞧着那秘书瘦了吧唧的嘴脸拉长了,跟马猴似的,马猴也没办法…”
“大庆。”幼成忽地打断。
大庆住嘴,等着幼成说话,幼成身子前倾着,好像在整理脑海里的千军万马,隔了好一会儿,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口气挺正常地说:“今天这事,谢谢你,你费心了。”
“什么事?”他倒没转移注意力,大庆的思路已经跑了偏去,回想过来道:“哦,那件事,那有什么,您怎么对我这么客气了?您红了这些年,暗度陈仓的事我早就安排地驾轻就熟。”
“什么暗度陈仓?”幼成受到了亵渎:“这事跟那些事不一样。”
“不一样吗?”
不一样,很不一样,她仿佛一杯极度干净的水,他托在手掌上,透过透明的水,透明的玻璃杯底,看清了自己掌心里的手纹。
“人都是不一样的。”大庆嘿嘿笑道。
过了一会儿又说:“老板,我那时一时情急,劝谏了你那些话。回过头来想想,话大概说的重了点,只要您尽兴,把戏唱下去,我富大庆做什么都可以。”
“唱戏,呵…”幼成不成想,有一天,唱戏与他仿佛也成了累赘。
“你现在倒这么力主我唱戏了?当年我拜师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个立场。”
当年他可是抱着幼成的大腿说,爷啊,七爷啊,您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唱戏这玩意儿是下九流,票票可以,真要拜师学艺挂牌进戏场?您这是把老王爷格格的脸往哪儿搁啊?
“此一时彼一时也。”大庆笑道:“我当时哪里知道,您唱戏能唱到这个份上?要说起来,您现在红得发紫,当年伶界大王谭爷在老佛爷那里得的赏赐都未必有您现在一场戏的包银多。”
确实,包银都是以金条计,上次他去库房一看,数了两遍才数得清。
“也不全为了钱,我自己也喜欢唱戏。”幼成道。
“那是自然,所以您才能疯了似地练,加上您天资聪颖,照故去老太太的说法,别人读一遍,咱七哥儿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别人刚会写,七哥儿通篇儿默写了下来。”
“祖母那是疼我,变着法儿地夸我好。”幼成想起当年偎在祖母榻上的好日子,阳光隔着花窗照在榻前的波斯地毯上,母亲坐了末位,隔了珠环翠绕的头饰向他笑,他冷峻的脸上不由起了一抹察觉不到的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