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我这么些年,受尽委屈。启烨,是朕最出色的儿子。”启钧策孜孜不倦的说道,宝珠困得想点头。
“当年那件事朕是过于偏颇了,朕也应该想到以她的脾气,或许再也不会原谅我了,真是对朕的惩罚。”
启钧策自责的说道。
宝珠想结束这无聊的前尘往事回顾,也不想听启钧策自我感动的诉说。
在启钧策还想要开口喋喋不休的时候,宝珠率先开口了:“陛下,容妃姐姐临行前所说的话,希望的事,您打算怎么做呢?”
启钧策脸色微微一变,眼中满是迷茫。“皇后与朕结发多年,她固然有错,但这些年朕也冷落了她。”
宝珠心中气得要死,这意思是要放顾琳清自由了?
“顾家在朝中也算是肱股之臣,朕还是需要顾家的。”启钧策长叹一口气道,“来人,拟旨。”
马东应声而入,铺好了笔墨纸砚。
“皇后顾氏,德行有亏,无担任中宫之能力。然,朕念及多年夫妻之情,皇后降为静妃,归还册宝金印,长居别院。”
宝珠看着启钧策,他的深情总是像臭水沟里的垃圾,不合时宜的出现,冷不丁的恶心你一下,真是防不胜防。
自顾琳清史无前例的从皇后变成妃位以后,或是羞于见人,或是心灰意冷,躲在那偏僻的宫殿里再不露脸。
宝珠和姜蘅也难得的度过了一段安逸的时光,宝珠的身子愈发的沉重起来。
姜蘅欣喜又期盼的趴在宝珠的肚子上,细细的听着那胎动声,偶尔孩子的动作似是隔着肚皮抚摸她的脸,都让姜蘅惊喜不已。
“原来有孩子,是这么一件奇妙的事情。”姜蘅喃喃道的说道。
宝珠看着姜蘅塞了枕头的假肚子,往后靠着椅背说道:“阿蘅姐姐,孩子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了,我们熬到头了。”
姜蘅犹豫的看着宝珠,还是没忍住说道:“宝珠,不然我们还是算了吧,我不忍心让你们骨肉分离···”
宝珠抬手摇摇头打断了姜蘅的话,握住她不安的手说道:“阿蘅姐姐,事已至此无需多言,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姜蘅闻言,也就不再多劝阻,两个人默默的坐了一会,听着炉上茶水沸腾声。
“宝珠,”姜蘅率先打破了沉默,“那样的话以后我不会再说了,以后我会对你的孩子视如己出的。”
宝珠欣慰的点点头,如此再好不过了。
“还有半月,陛下就要在琳琅月设宴,届时静妃,”姜蘅停顿了一下,“或许也会来。”
宝珠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许久未见她,我倒是十分思念呢。”
琳琅月内,歌舞升平。
宝珠身着华丽宫装,由启钧策亲自搀扶着入殿内。
“如今御医说你随时会生产,今日的宴会不要累着你才好。”启钧策关切的说道。
宝珠挂起得体的笑,温柔的说道:“陛下多虑了,臣妾也是好热闹,非要来看看。”
宝珠的眼睛环顾一周,果然看到了缩在角落里似乎苍老了十岁的顾琳清。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皇后之尊,却还是端着那一幅架子。宝珠掩嘴而笑,顾琳清冷眼接受着那些嘲讽。
不多时众人皆来齐,不知为何宝珠总觉得阳城王的目光似有若无的往自己这边飘过来。
宝珠心中虽有隐约的不安,但还是坐直了身子平静的目视前方。
“皇兄,眼看您又要添两位皇儿了,真是天赐的好福气啊。”阳城王笑着说道。
启钧策笑眯眯的看着宝珠和姜蘅隆起的圆滚滚的肚子,也忍不住的将大手覆盖在宝珠的肚子上。
“朕亦是十分期盼,宫中已是许久未曾有婴孩啼哭了。”启钧策说道。
宝珠的目光扫过那恨得双手攥紧的顾琳清,很是满意这样的报复。
宴席过半,启钧策像是看不到顾琳清这个人似的将她无视掉,不顾她端到一半的酒杯悬在半空的尴尬。
顾琳清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漠视,放下酒杯就离开了席面。
宝珠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故意将酒水倒在了身上,跟启钧策说自己要去更衣。
庆阳看到这一幕,乖巧的说:“宸娘娘,我也想去更衣,我和您一起吧。”
宝珠犹豫了片刻,答应了庆阳的请求。
宝珠在拐角处追上了正在暗处伤心的顾琳清,而庆阳识趣的转入旁边的厢房进行更衣。
顾琳清原本不想与宝珠过多的纠缠,转身欲走的瞬间被宝珠拦住了去路。
“你如今春风得意,也不必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登高必跌重,我等着你摔下来的那一天。”顾琳清狠狠地说道。
宝珠听着她威胁的话,倒也不恼怒,慵懒的用手扶了扶鬓角的芙蓉。
“姐姐,你错怪我了。”宝珠娇嗔的说道,“我是想多谢你,多谢你的支持才有今日的宝珠。”
顾琳清警惕的看着宝珠,瘦得都有些凹陷的脸看着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