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说这个啊,我之前没有跟你们说过么?”
“没有,绝对没有。”徐玉开口道。
“那应该是我忘了。”程砚秋笑了笑,又将甜点往她们手里塞:“怪我,怪我,应该提前跟你们汇报。吃点甜点,消消气。”
“我看你是想拿甜点堵住我们的嘴吧。”白燕倒也不客气,程砚秋给她的甜点,她照单全收,“放心,我们不会跟其他人说的,不过你自己也要保密哦,回头被发现了可不能怪我们。哈哈,这事要是给陈枫师哥知道,他心都要凉了。这墙脚啊,他是不可能挖得动了。”
“好好吃你的甜点吧。”徐玉推了推白燕,示意她他不要说这事。
陈枫是她们师哥,一直都喜欢程砚秋,不过程砚秋一直都没理他。这次再见面,陈枫又去找程砚秋,却得知她已经有未婚夫了。
知道程砚秋有未婚夫之后,陈枫一直憋着一股劲,毕竟他自视甚高,不愿意输给别人。
因此白燕才有此一说,毕竟在她看来,不论从哪个层面来比,陈枫都不可能比得过于东。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白燕隐隐有些种希望看到于东跟陈枫碰见的场面,那一定很有趣。
……
白燕没想到的是,她所期望的场面,第二天就见到了。
于东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白塔山公园。
程砚秋他们团里的人正在整理乐器,于东远远地看到程砚秋,正要走过去,却发现一个不明生物。
这个不明生物一直就在程砚秋身边转悠,虽然没有离得很近,但是凭于东敏锐的观察力发现,这个不明生物的注意力都在他未婚妻身上,一直想往她身边凑。
识别完毕,这是敌人。
白燕正在跟徐玉聊天,突然感觉周围的气场变了。
有情况!
随后她跟徐玉就看见于东从远处走来。
“于东!”白燕紧紧抓住徐玉的胳膊:“有好戏看了,你有没有发现,于东眼中冒着一种凶狠的光芒?”
徐玉撇嘴:“这么远,他眼里面有什么光你都能看得见?”
“这不是用看的,而是用感觉。”
白燕跟徐玉看到于东,却没有跟程砚秋说,而程砚秋这会儿正背对着于东这边,也没发现他。
其他人或许有人看到于东,但是没人认识他。
程砚秋将乐器整理好之后,正要开始搬,陈枫忽然跑过来,“砚秋,我帮你吧。”
“不用,没多重,我自己可以。”
“没事,我来吧,你……”说着,陈枫就要去抢程砚秋手里的乐器。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挡在两人中间。
“不用了,我来吧。”
于东抱起地上的堂鼓,问程砚秋,“于夫人,请问这鼓应该搬到哪儿去?”
程砚秋也没想到于东会忽然过来,而且……于夫人是什么情况,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自己啊?
她愣愣地指着前面:“挪到那里就行了,一会儿还要用。”
“遵命,于夫人。”
于东抱着鼓,快步走到了指定位置,将鼓放下,然后折返回去,“于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陈枫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于东,问程砚秋:“这位是?”
于东看着陈枫,“我是于先生。”
“哦。”陈枫低了低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低头,像个失败者一样,随后他又抬起头看着于东,“你就是砚秋的未婚夫吧,幸会,幸会。”
于东挑着眉毛,“看来,我夫人跟你们说过我。”
“说过,只不过你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陈枫昂了昂头,“我还以为砚秋找的未婚夫,会比较特别。至少不至于第一次见到她的朋友,就显露出这么强烈的敌意。这不免让人觉得,你有些不太自信。”
于东笑眯眯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让你失望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会是我夫人的朋友。”
“他是我一个师兄。”程砚秋说道。
“哦,师兄,看来这位师兄的语文学得不太好,错以为师兄等同于朋友。我忝为一名语文教师,倒不介意为师兄解释师兄跟朋友这两个词之间的区别。”
陈枫咬了咬后槽牙,“好了,快忙着吧,一会儿组长来了,看我们还没收拾好肯定要批评。还有,闲杂人等不要接触乐器,如果有损坏,责任自负。”
说完,陈枫就扭头走了。
等到他走后,程砚秋笑盈盈地看着于东,“你今天吃枪药啦,之前从来没见过你这样。还是说,咱们超凡脱俗的于大作家,也有吃醋的时候?”
“这不叫吃醋,这叫宣示主权。”
“好啦,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于东摇摇头,“苍蝇围着鲜花转悠,不会因为鲜花的意志而改变。想要赶走它,只有依靠勇敢的护花使者。于夫人,在下愿为你赶走所有苍蝇。”
“别开玩笑了,我要干正事了,一会儿我老师要来。”
开始干活,于东没理会刚才不明生物放出来的狠话,该帮就帮,该碰乐器就碰乐器。
另一边白燕和徐玉看到这边战斗结束,也跑了过来。
“于东老师,你好,你好,我是你的书迷。”白燕一过来就套近乎。
于东怀疑道,“你看过我的书?”
真看过他的书,昨天不至于对他的名字反应那么平淡。
“昨晚看的。”白燕脸皮倒也够厚,继续找补道,“之前我一直是你的影迷,《软刀》我看了好几遍,看一次哭一次。”
“那我替张一谋和巩莉他们谢谢你。”
“你还认识张一谋和巩莉?”
徐玉在一旁翻白眼,“白燕你这不是废话么?这导演怎么可能不认识原著作者?”
“也是哦。”白燕笑了笑,继续说,“于东老师……”
“你们还是叫我于东吧。”
“哦,好,于东,刚才那个是陈枫,我们一师兄,一直追砚秋,不过我们给你保证,砚秋从来没理过他,都是他一厢情愿,你放心,我们一定站你这边……”
正说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走了过来,在场的人纷纷打招呼。
“刘组长好。”
“刘师兄好。”
刘组长环视了一圈,点头道,“摆好之后,一会儿咱们试试效果,看这一片的声效怎么样,有什么要调整的。”
“好。”
刘组长吩咐好之后,又朝程砚秋她们走来,正要跟他们说什么事情,又注意到于东在旁边,便问道:“这位是?”
程砚秋有些腼腆地介绍道:“老师,他是我未婚夫。”
刘诗坤惊喜道:“你就是砚秋未婚夫啊,不错,看起来一表人才。你这是从金陵来的?”
“没有,我从蓉城过来的。”
“家是蓉城的?”
于东笑着回答,“我家是上沪的,去蓉城办点事情。”
“哦,好,好啊,我听砚秋说你是教戏剧的,回头给我们指导指导,从你们戏剧人的角度提一些宝贵意见。”
“老师,你可能误会了,我教的是戏剧创作文学,理论上就是个语文老师。”
“哦,这样啊。”刘诗坤哈哈一笑,“那是砚秋没说清楚,不过也没事,过来玩玩也好。对了,你怎么称呼啊,我不能就叫你砚秋未婚夫吧?”
“我叫于东,干勾于,东方的东。”
“于东,于东。”刘诗坤念了两遍于东的名字,忽然眼睛一亮,“你不会是……”
“没错,刘师兄,他就是大作家于东。”
白燕刚才听于东介绍自己时就一直期待地看着刘诗坤,期待他能认出来于东,这会儿终于忍不住抢着说了出来。
“还真是你啊,你的《向西》我很喜欢啊。我还准备等它出了单行本,再去买一本呢。”刘诗坤笑着摇了摇头,惊叹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他不是恭维于东,而是真地很喜欢《向西》,本来他六月份去柴可夫斯基国际钢琴比赛当评委还念叨着能不能赶上《向西》单行本出来,甚至还嘱咐家人帮他买一本,没想到后来《向西》竟然跳票了。
“哎,这可太巧了。”
刘诗坤拉着于东的胳膊,朝其他人喊道,“来来来,大家都停一停,我给大家介绍一位老师。”
程砚秋看到刘诗昆拉着于东,就知道事情不妙。
刘诗昆是她师兄,也是她老师。他是个钢琴大师,在外人看来,他很儒雅,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虽然五十多岁了,性格却很跳脱,干什么事情都有一出是一出。
这会儿他拉着于东要给大家介绍,程砚秋一点都不惊讶,这就像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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